天色初明,勤奮的北城百姓們陸續風醒。
街道上,一家早點鋪子的小二照常打開鋪面,他抬起頭,想看看今日的天色,沒想到在對面的酒樓外墻上,看到了一個令他驚掉下巴的畫面。
他看到,一個身材修長,渾身光裸,只穿著褲衩的男人,被掛在酒樓墻上,男人面朝著小二,垂著下巴,正在昏睡。
小二驚愕了看了幾秒,繼而急忙進店,把店里的另一個小二以及老板,還有附近的街坊鄰居,全都叫了出來,一起圍觀這個難得一見的勁爆場面。
“這位老頭是誰啊,這看著還挺英俊的,怎么就被人扒光掛在墻上了?”
“嘖嘖嘖,年紀輕輕的,這樣被掛著示眾,我都替他丟臉。”
“肯定是仇家做的吧,真是太絕了,我要是他,醒來一定沒臉做人了。”
“可不一定是仇家,也許是與哪家的夫人有染,被夫人的相公懲罰了。”
“也有可能,那就是這位老頭活該了,不檢點……”
眾人議論紛紛,轉眼間,酒樓外就聚集了幾十個圍觀百姓。
外墻上,昏睡了一夜的天一真人終于悠悠轉醒,他一睜眼,就看到密密麻麻的,滿是幸災樂禍神情的陌生人臉,那些人見他醒了,頓時哄笑,對著他指指點點議論,問他為什么不穿衣服,為什么被掛在了這里,是不是和哪家的夫人小姐有染,或者干脆是勾搭了誰家的寡婦……
圍觀的都是些市井小民,說話用詞粗俗不堪,既難聽又充滿了嘲諷和侮辱,天一真人自小養尊處優,萬人之上,何曾受過此等凌辱,頓時掙扎著怒吼起來:“大膽,你們算什么東西,敢非議本座?本座一定要命人,把你們的頭通通砍下來!”
圍觀百姓聽他以本座自稱,又聽他聲音帶著萬鈞之勢,回蕩在街道上震耳欲聾,頓時嚇了一跳,真人級別的人,才敢如此自稱,難怪這個老頭看著氣勢虛弱,原來不是個糟老頭子,是真人大能。
百姓們惹不起,剛要散開,卻又不怕死的大膽人問道:“你講笑話呢,真人怎么可能被人這樣掛在北城?我看你分明就是胡說嚇人,你叫什么,是哪家的糟老頭子,不妨說出來,看看能不能嚇到我們?”
天一真人頓時哽住,自報家門,只是讓自己更收屈辱,他臉色發青,隱忍道:“你們都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把你所有人,通通殺光!”
說完,他看向四周,開始大喊他隱衛的名字,不遠處昏迷后被風顏靈拖進馬車的侍衛終于驚醒,急忙現身,把自家主子從墻上帶下來,可天一真人在墻上掛了半夜,他的光輝事跡早已通過百姓們的口口相傳,散播到了北城的每一個角落。
就算他想要滅口,也已經做不到了,天一真人這個臉,丟得徹徹底底,他這輩子,也不敢再出現在北城里了。
可這個仇,他卻狠狠記下來了,不論如何,都一定要從風顏靈和戰寒桀身上,討回來!
出了北城,風顏靈和戰寒桀以及張亮直奔神醫谷趕去,這次凌云山莊的事情,讓風顏靈無比清醒的認識到了天材地寶的重要性,寶物不夠不僅讓她無法脫身,她自己出行花費也成問題。
以前她見到寶物隨手一放,自以為實力甚高,自然也沒什么顧忌,但現在不同了,認識到了她實力有待提高,她就應該去提升。
此次去神醫谷,風顏靈也想和他談談以物易物的事。
去神醫谷的道路偏僻,沒有驛站可以休息,入夜后三人在樹林中找了處平坦的地方,生火休整,風顏靈用解決個人問題,找了個理由,避開戰寒桀和張亮,去了樹林深處。
她取出另一只飛蛾,打算吩咐風顏水以及其他幾個部下做些事情。她正低頭輕觸傳音螺后背,輸入信息,忽然感覺到了空氣里隱藏著的數股不尋常的氣息。
風顏靈立馬收起了傳音螺,抬眸看向周圍的大片漆黑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