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勤輕拍著叫醒她,將她擁入懷里溫柔安慰。
當淚水打濕他一大片衣衫時,他才不由得慌了神。
“怎么,是很可怕的夢嗎?丹娘不怕,都是假的,沒事的沒事的。”
此時徐丹哪里還繃得住,在夜色的掩飾下不禁痛哭出聲。
周勤不知原由,嚇得胡亂安慰,這會卻是越安慰,徐丹哭得越發厲害了。
原來徐丹見自己一直未有身孕,心中一直不安,怕自己以前不愛惜身子,以至于現在損了元氣,難有子嗣。
上個月小日子過后她一直期盼著這個月,誰知昨天小日子又如期而至。
期盼落空,又著了魔,夢見自己真的終身未孕,她心中防線頓時被沖破,忍不住痛哭了起來。
其實兩人成婚還不足一年,民間這樣未懷身孕的夫妻多的很,怎么徐丹偏偏如此擔憂呢?
她自小在爭斗里長大,深知孕育新生命是夫妻長久的重要一環。
徐家那些個女人妾室,尚不能日日同房,半年到一年左右也能有孕上身。
她和周勤日日交頸而臥,感情如膠似漆,大半年了卻音信全無。
聯想到自己以前對身子不愛護,加上被噩夢驚嚇,一時便覺得自己好像真的不孕似的。
徐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周勤只能不斷安撫她,等她漸漸停止了哭泣,才敢說話。
“丹娘,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倒一杯。”
徐丹抽噎著不說話,在他懷里搖了搖頭。
周勤坐起身靠在床頭,順勢將她拉起坐在自己腿上。
“丹娘,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周勤將她哭亂的頭發往后撥,繼續說道:“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好不好?”
他深知徐丹心思細膩,不敢強逼她說出口,只是耐心安撫她,靜靜的等待。
等了許久,連周勤都以為她今夜不會開口時,徐丹才帶著哭腔怯弱的問道:“周大哥,你喜歡孩子嗎?”
“啊?”這話題有些跳躍,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我,要是我,生不了……”
徐丹吞吞吐吐,聲音減弱,后面幾個字都沒了聲音。但是前后一聯想,周勤便知道她在說什么了。
“傻瓜,我們成親前后未滿一年,你怎么自己嚇自己。”
“不足一年也大半年了,再說我們……”
“我們什么?”
況且我們房事頻繁,這句話徐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她緩了口氣繼續說道:“我身體不大好,我害怕有影響。”
“丹娘又不是大夫,自己猜測的哪里算數,你呀,想太多了。”
“那你帶我去看大夫吧,周大哥,我真的不安心。”
周勤揉了揉徐丹的頭發,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徐丹長得太打眼,不是萬分周全,他哪里敢帶她去鎮上拋頭露面。
先不說她擔心的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此時他也不能帶她出去。
孕育一個屬于兩人共同的血脈自然重要,但自家娘子若出了事,哪還有血脈之說。
“丹娘乖,如今風頭未過,我實在不宜帶你出門。不如我自己去鎮上,將你的情況告訴大夫,先看看大夫怎么說,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