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霧靄蒙蒙,高山隱身。
空氣里濕潤的水汽,沾濕了花草樹木,黏膩得鳥兒們都懶于飛行了。
周勤和芝麻沉默又從容的行走在一片白茫茫的云霧中。
田里的水積得不太深,青綠色的秧苗還精神奕奕的立在田里,但也有幾棵斜倒需要重新扶正的。
放魚籠,割草,整治荒田,周勤沉默又執著的彎著腰干活。
芝麻穿梭在山野田間自由的來回奔跑,獵犬需要多運動,也需要更豐富營養的食物。
周勤的原則是:自己的口糧自己賺。
芝麻的能力當然比湯圓更出眾,時常能在家附近的山上捕獵回來。
這不,水草從里傳來了不小的動靜,應該是芝麻正追趕什么野物呢。
周勤直起身,見好幾只野物四散分離逃亡,看不清楚是什么,但那標致的“嘎嘎”聲正表明著它們的身份。
不一會芝麻便叼回一只野鴨回來,周勤辨認了一番,是公鴨。
“芝麻,好樣的。不過別去趕野鴨,你跑一跑就好,聽到了嗎?”
周勤把野鴨綁好,蹲下來摸了摸它的頭,耐心交代。見芝麻聽懂了,他才吩咐芝麻把野鴨叼去草棚里放著。
此時正是野鴨孵小鴨的時節,他有意避開這時候獵殺孕育生命的野物。
周勤割了兩大捆水草,看了眼時辰便停手去溪邊沿岸簍些小魚蝦,弄好后吹了個響亮的哨聲。
芝麻聽到信號后立即從山林里竄出來,周勤指揮它將野鴨叼上,示意回家了。
霧氣漸漸消散了一些,陽光忽明忽暗,正和云層追逐比賽呢。
周勤回到家后喂牛羊,去廚房生火燒水熬粥,然后去小溪邊洗衣服和摘菜。
事情做完后開始處理野鴨,野鴨不好拔毛,得費些功夫。
“周大哥,你在弄什么?”徐丹這才睡醒起床。
“芝麻抓到的野鴨,我正拔毛呢。”
“我看看……”徐丹剛湊過身去,一股腥臊味便竄進鼻腔,引得她直犯惡心。
她連忙退后,轉頭遮住了口鼻。
“丹娘,不舒服嗎?”周勤見她如此反應,想過去看看情況,還沒有靠近,就被徐丹連忙喊住了。
“周大哥,別,別過來。”徐丹又往后退了幾步:“我聞不慣那味道,有點難受,沒事的。”
“哦,你別后退了,小心崴著腳。”周勤見她這么大反應,直接把鴨子端到大門口外面去弄。
周勤還不放心的回頭叮囑道:“丹娘你坐下來喝點水緩緩。”
徐丹不說話,只對著他擺手,漱口后含了話梅才壓下那股反胃的感覺。
一時兩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周勤以為徐丹只是單純對野鴨的味道不習慣,而徐丹呢,一時難受也沒有來得及想那么多。
當兩人都反應過來時,都不由的愣了一下。
徐丹抬頭看見周勤也在大門外頭探頭朝她看呢,雖沒有說話,但那表情泄露了所有的心思。
徐丹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朝他點點頭,周勤見狀,臉色也由焦急變得明朗了。
周勤溫聲問道:“還難受嗎?想不想吐?”
徐丹笑著搖了搖頭。
“丹娘,不舒服要及時跟我說,知道嗎?”
徐丹笑著點了點頭。
周勤還想問什么,一時緊張又嘴笨說不出其它,徐丹看著他那傻樣,不由得“噗呲“一聲笑了。
笑容通常具有極強的傳染性,兩人臉上頓時溢滿了燦爛的笑容。
正巧,此時的太陽像贏了和烏云的最終比賽,露出了大大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