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些心眼多的村民,見事情風頭不對,便立即去叫了村正過來處理,阿文叫去報官的小子也被攔了下來。
畢竟出了官司,整個村里的名聲都要被連累。
村正一把年紀還得來幫人擦屁股,真是難堪得很,但又不得不低頭。
他腆著臉開口:“這位小哥,我是榕樹村的村正,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不如去我家坐坐,喝杯熱茶吧。”
阿文噎了他一句:“你覺得我喝得下?”
村正搓了搓手,“呃……這,我是來解決問題的。周家不像話,我定給你們一個交代。我叫他們上門去給周勤道歉,以后一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道歉就算了?他們把人家房子都砸了,就一句道歉就完了?這樣的人你們竟然還留在村里,不怕以后還給你們惹什么禍事?”
這話里話外的意思,不就是要把周家除出榕樹村嘛。
周家人一臉不可置信,事情怎么就變得怎么嚴重了,連村都不能呆了?
這,這叫什么事啊?!
劉氏不怕死,掙開周二順的手脫口而出喊道:“那小畜生還不是一樣砍了我們家,還差點把我掐死,還放狗咬我呢,我孫子還被牛踢傷了,怎么不見他來道歉。”
“閉嘴!”周二順和村正同時喝斥出聲。
村正指著周二順破口大罵:“老二,你就這么當家的,任由個女人爬到你頭上拉屎撒尿,也不看看男人說話,哪有她插嘴的份!”
周二順都這把年紀了,今天赤裸裸的丟人,一時氣血翻涌,頭暈眼花,站不穩差點摔倒,還好兒子上前來扶他一把,才勉強站住了。
阿文“嗤”的一聲輕蔑道:“那好啊,你既這么說,我們就來算算唄。周大哥不在家,你們私自上門偷東西,自己被狗咬傷,被牛踢傷,這除了怪自己蠢,怪不了別人吧。”
“再說周勤掐你,你死了嗎?你這嗓門這么大,生龍活虎的,你要么找大夫來驗傷看看唄。最后說周大哥砍了你家,行啊,算了錢來,我們照價賠償。”
周家人的心才剛放下一口氣,又被他一句“可是”提上了嗓子眼。
“可是啊,我們既然賠了銀子,也該算算周大哥這一方的損失了。喲,要這么算下來,也不知道你們要賠多少。”
“除了這些,我還要告你們一個殘害耕牛呢,這可不關周大哥的事,牛是我們黃家莊子的牛,這事得我說了算。”
一條條一樁樁說得這么明明白白,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周家鐵定是慘敗的那一方了。
大家都不敢吱聲,諾大的村子安靜到像得了雞瘟一樣。
阿文心里還是擔心周勤的情況,此時沒有心思留在這多說廢話。
他直接向村正開口:“要不村正你商量商量怎么辦吧,我沒時間在這跟你們繞圈子,反正話我擺在這了,其它也不想多說。”
他回頭朝周家一家人冷冷說道:“你們把周大哥的東西一樣一樣給我交出來,少了一樣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周家此時哪里還有什么骨氣,把東西一樣一樣搬出來。
一眾村民也在一旁點數,想借此聊表忠心。
“劉大花,還有油罐子呢,藏哪里去了?”
“哎哎哎,還有一袋不知道是米還是什么的,我看見過的。”
“噢吼,還有鋤頭鐮刀,早上他們出了時可沒有拿那么多出門。”
“對對對,就是這把,一看這新的鋤頭就不是周家的。”
“還有別的沒有?你們快幫忙看看,別漏了什么。”
好家伙,這群眾的眼睛雪亮得真是可怕,連一根頭發絲都能發現。
這下可好了,不怕周家藏什么東西不歸還了。
那板車爛了,阿文只得吩咐莊上眾人幫忙抬到莊子后再找車一起拉上周勤家。
其實可以不用這么多人,但阿文怕萬一周勤要是沒找著人,那肯定得帶人進山找人才行啊,這人多力量大,總是能出一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