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蜜舌頭很靈,嘗了張媽媽煮的粉條也說和楊氏煮的一樣,可是石氏吃了一口卻還是吐了。
蜜蜜人小,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氣得小臉鼓鼓的,像個小青蛙一樣。
她不明白,為什么是一樣的東西,甚至她娘親做的那些更美味的吃食伯母卻都不喜歡呢。
是的,石氏自從吃了楊氏的那碗酸湯粉條之后,其它的吃食也能下口一二了。
但是這里面卻有個怪異的現象,那就是同樣的菜,同樣的做法,石氏只有吃楊氏煮的才不會吐。
徐丹覺得很奇怪,有一日找了個機會把自己做的菜和楊氏的混在一起拿給石氏吃,石氏聽說全部都是楊氏親手做的,吃得很是開胃,一點事也沒有。
徐丹這時才知道,治好石氏孕吐的并不是楊氏獨有的家常味,而是放不下的執念。
說來這其實是石氏的心理在作祟。
也許越不被疼愛的孩子越渴望父母的關心,哪怕是像螞蟻般一點點大的問候,或披著各種目的的關懷,這都讓他們渴求不已。
石氏因覺得這一胎是兒子,便有一種多年被父母厭棄的理由快要不存在了的感覺。
越是這么想越是愛鉆牛角尖,石氏有時沒那么想吐難受的,卻硬要表現得快不行了還硬撐的感覺。
石氏這一份沉甸甸的母愛,如今卻摻雜了拿來贏得楊氏虛偽關懷的武器。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和孩子們當初受到的虐待,還忽略了小義和徐丹一家當初接她出劉家的心情。
這件事吧,就像你奮不顧身去救了一個即將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拉上了岸卻被那人打了一巴掌說“為什么要救我,我就是想死”一樣的感覺。
徐丹深知這其中的關竅,因著石氏懷了孩子,便只能由她去了。
大全被夾在中間兩邊不是人,他不好意思面對徐丹,又想著石氏能多吃點,直到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生下來。
只是楊氏哪里是這么安份的人,一開始她當然有些顧忌,但時間久了便覺得自己照顧石氏有功,那手腳變得不太干凈起來。
這天,盼弟找遍了家里家外,都找不到徐丹送她的幾朵頭花和首飾了。
盼弟不愛說話,但性子卻十分倔強,加上這段時間大全和石氏對她們兩姐妹的忽視,一顆憤恨的心便達到了極點。
盼弟甚至沒告訴任何人,等楊氏再次上門時便指著楊氏的臉面問道:“你是小偷,你把我的東西偷走了,我要去告官,叫官差來抓你!”
楊氏明顯一愣,然后大聲喝斥道:“盼弟,你就這么同長輩講話,誰教你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
盼弟橫著一張臉,表情是滿滿的厭惡,“你是什么長輩,不過是討厭鬼罷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娘肚子里的弟弟來的,你不安好心,你趕緊把東西還給我,不然我可不依的!”
“放肆!”
楊氏一把拿著墻邊的掃把直接朝盼弟揮過去,“你不過是個賠錢貨,也敢到我面前來叫罵,小時候若我不是給你一口吃的,你早死了個干凈。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還有感激我才是。”
盼弟人小,沒躲全,背上挨了結實的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