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村村民對楊氏的指責讓大全覺得羞愧難當,他真想也讓石氏來看一看。
大韋村村民見到大全還以為是徐丹家里有什么要幫忙,紛紛開口詢問。
大全尷尬擺手說沒事,但村民們又一路跟著他去了韋柏成家。
這下大全想瞞也瞞不住了,舔著干巴巴的嘴唇說道:“孩子被,……用掃把打了,韋大夫你給看看吧?”
韋柏成幽幽看了大全一眼,便把盼弟帶道屋里看診去了。
畢竟招弟也大了,不方便在眾人面前看診。
村民不解問道:“被打了?誰打的?”
“聽說石氏懷了孩子,孕吐的厲害,那肯定不是她。那周家娘子也不可能啊,她那般的人物,哪會做這樣的事?”
“是啊,我也這樣覺得。”
“會不會是……”
“哎呀是誰呀,說話留一半真討厭。”
“會不會是楊氏,我看見過她往山里去。”
“她去干嗎?”
“我怎么知道?”
“能去干嗎?還不是去攀好處,這還用想吶。”
他們一點也不掩飾的討論聲鉆進大全耳朵里,大全臉都羞愧成豬肝色了,等韋柏成看完診給了藥,他便背起盼弟一路跑回了家。
徐丹也沒問為何大全一身汗還氣喘吁吁的,知道盼弟沒什么事,只需要揉些藥酒散瘀血便叫他回家了。
張媽媽給徐丹倒了杯茶,出聲勸解道:“丹姐兒別為這些人煩惱,不值當。這人啊,要是擰巴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便隨她去撞了南墻再說吧。”
徐丹看著墻角翠綠的薄荷,語氣也不自覺含著涼意,“她要撞南墻也好,要自找苦吃也罷,我都不會攔著,我只是不忍招弟盼弟這兩個孩子被冷落罷了。”
張媽媽輕嘆一口氣,“這段時間要不要把孩子接過來看顧一二?”
徐丹搖搖頭,“若她想不通,需要看顧的何止是這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便是石氏生產前。
徐丹不是圣人,做不到視若無睹,更做不到一顆真心喂了狗。
石氏若執意如此,她便要兩家一碼歸一碼的算清楚,不帶情義的那種。
婦人懷胎生產相當于過鬼門關,徐丹不會這時候說什么的。
石氏當天還沒什么,次日便又昏天暗地的吐了起來。
徐丹、張媽媽和雀兒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擔心的神色。
大全還是如常進屋給石氏倒水,給她拍背,只是動作間沒了往日的體貼。
招弟已經懂事了,她還是像往常一般進屋照顧石氏,該做的一樣也不會少,但一樣也不多。
石氏從父女倆的動作知道了他們對楊氏的態度,不知她是心里感到愧疚還是想讓楊氏再上門,吐得比以往還要厲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