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你,我知道是你這個賤人!”
“太太別說胡話了,一不小心傳到外頭去別人還不知道怎么嚼舌根呢。如今家里可不能再出岔子了,別人都盯著呢。我們一房的名聲不值當,我只是為太太您擔心啊。”
白氏這才知道平日里不爭不搶的秀娘是如何綿里藏針的,不動聲色的變成一個讓她難以招架的對手。
“太太,”秀娘打斷白氏的思緒,幽幽說道:“您別急,喪事還沒完,我們都還要好好操持一番呢。”
白氏不管不顧要動手,大丫鬟卻氣喘吁吁焦急跑來,“太太,大公子,大夫說大公子還傷了臟器。”
白氏一顆心跌入谷底,猛地往黃耀泰房里跑,然后再一次承受打擊。
黃家母子三人風雨飄搖,白家也出了事。
白家的大貨船遇到海寇,一船的貨物被掏了個一干二凈。
緊接著海邊傳來消息,原本跟白家有合作的幾膄漁民船隊都表示今年不能再跟他們合作了。
白氏在深夜叫了一伙人去朝陽哥兒下毒手,沒想到全被打斷手腳捆綁著丟到了黃耀泰房門口。
陽哥兒本不想這么快顯露自己,但白氏欺人太甚,周勤和徐丹的事他不能當沒看見,所以干脆就直白亮了底,自此白氏便不敢再動作。
黃家這邊一片兵荒馬亂,周勤和徐丹那頭也飄來了一片烏云。
周勤徐丹和雀兒三人雖安然無恙的回到了客棧,但周勤臉泛薄怒,一身冷肅。
路上徐丹牽他的手,他也沒有回握,只是護著徐丹,隔開人群,以免發生意外。
徐丹知道周勤定是生氣了,畢竟這次的計劃他一無所知。
公堂上周歏能應對如流,皆因他反應迅速。
回到客棧后雀兒忙說她先去請大夫過來一趟,便出門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倆。
徐丹想要開口,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她打開窗戶,看街道上擁擠的人潮和叫賣的商販。
“仔細吹風頭疼。”周勤走過來將徐丹扶到旁邊坐下。
徐丹見周勤沉著臉,卻又體貼的幫她倒茶水,心里涌上幾分愧疚。
徐丹將那杯茶水握在手中摩挲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周大哥,你是不是很失望,失望我同你心中想象的樣子其實大相徑庭。”
“什么?”
周勤不明所以,他以為徐丹會道個歉,服個軟,像以前一樣撒嬌耍賴將事情揭過去,偏沒想到她說這些話。
徐丹自嘲又蒼白的笑了笑,“我沒你想的那般干凈純潔,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我皆知曉,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不等周勤回答徐丹又自顧自說道:“我以為我都忘了,可是我才發現這些東西是深深刻在腦子里的。若不是白氏動了你,我也不想,不想讓你知道其實我……”
周勤第一次看見這般頹廢且脆弱的徐丹,瞬間慌了神,忙將人抱著懷里輕撫安慰,“乖,沒事的,沒事了。好了,我們別去想從前了。”
周勤將徐丹扶正坐好,看著她的眼睛認真說道:“丹娘什么樣我都喜歡,你便是知道些保命的手段又如何。我不是氣你出手,只是不喜你瞞著我,更不喜你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當時轎子附近那么多人,出事的話可怎么了得,丹娘想過后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