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我朱榑一生光明正大,事兒老子干了就是干了,沒干就是沒干,誰他嘛也別想往老子身上潑臟水。”
齊王朱榑披頭散發。
“紀綱,想要定本王的罪,就讓朱棣那狗娘養的親自來見我,你還不配。”
“哎,何必呢,咳咳……咳咳……”
紀綱搖搖頭,轉身走出詔獄。
“啊……”
“朱棣……有種你來見我啊……”
黑暗之中道道痛苦的哀嚎之聲響起。
“我去,這老頭犯了什么罪啊,竟然手腳都帶重鐐。”
獄門外,唐鼎好奇的探頭探腦。
“不是說,不讓你亂看嗎?”
沈煉皺眉。
“我沒亂看啊,我在專心看。”
沈煉:“……”
唐鼎腆臉:“這不能怪我吧,門也沒關,我不看難道還看你不成?”
沈煉:“可以。”
唐鼎:“???”
“你不會也是個……”
“別鬧!”
看見紀綱,沈煉躬身下拜。
“拜見指揮使大人。”
“唐鼎?”
紀綱目光掃來,嘴角擠出一抹不陰不陽的笑容。
“你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呵呵,都是托指揮使大人的福氣。”
唐鼎賠笑。
以錦衣衛的消息,自己賣香皂的事,紀綱肯定早已知曉。
“我可沒這福氣。”
紀綱說完,徑直朝著房間走去。
唐鼎快步跟了上去。
嘩啦,嘩啦。
三萬兩寶鈔掏出,厚厚一沓。
紀綱那淡漠的瞳子,終于生出一絲波瀾。
他知道香皂很掙錢,但卻沒想到唐鼎竟然真的能半個月湊夠三萬兩。
“指揮使大人,這是三萬兩銀子,剩下的七萬兩軍費和利息,我會分一年還清,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紀綱抬手略過寶鈔:“準。”
“多謝大人。”
唐鼎臉色一喜,再次從袖中掏出一份契約奉上。
“這是何物?”
“還請大人贖罪,小人自作主張將欠大人的兩萬輛白銀,作為兩成股份入股香皂,大人可憑契去馥香齋換取分紅。”
“入股香皂?”
紀綱瞇眼,臉色一沉。
“你在賄賂我?”
“小人……不敢。”
紀綱冷冷看著唐鼎,沉默。
吧嗒,吧嗒……
唐鼎低著頭,腦門汗珠直流。
香皂風靡整個南京城,利潤豐厚,兩萬兩就像拿到兩成股份,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自己的確在賄賂紀綱,同樣也是在借對方的勢,
這種操作風險很大,一旦激怒這位酷吏,說不的有殺身之禍。
但若是成了,香皂在整個南京城,再無后顧之憂。
唐鼎在賭,賭紀綱的貪婪。
“咳咳……”
良久,紀綱終于咳嗽一聲。
“我要四成。”
“四成?”
唐鼎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同時心里罵娘。
這位指揮使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貪婪。
“那便四成吧!”
唐鼎伸手又摸出一份契約。
紀綱皺眉,瞟了一眼。
“這是五成?”
“哎呀,拿錯了。”
唐鼎趕緊又摸出幾張契約。
紀綱:“……”
唐鼎腆臉:“有備無患嘛。”
紀綱:“既然錯了,就錯著吧。”
說完,他在五成的契約上簽下名字。
唐鼎:“……”
“草,大意了。”
紀綱抬手將一只腰牌扔給唐鼎。
“憑借此物,你以后可以隨時來見我。記住,此物你只可使用三次。”
走出北鎮撫司,唐鼎臉皮黝黑。
“麻蛋,五成利潤就換了個令牌,還是限用型的,虧大了。看來得找機會趕緊把白糖作坊開起來啊。”
“唐公子,不好了,馥香齋出事了。”
一道焦急身影跑來,正是馥香齋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