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是舉人。”
曹京:“……”
雖然大明律的確有舉人上堂不跪的規矩,但一般書生面對這種情況,早就嚇的六神無主。
即便沒被嚇跪的,也要主動給上官行禮,以示尊重。
哪有像唐鼎這樣囂張的,上堂搞的跟春游一般。
“哼,你就是唐鼎?”
“是我。”
“張威張公子狀告你欺詐交易,騙取礦山,謀取私利,可有此事?”
“我們交易礦山倒是真的,但卻是你情我愿,何來欺詐之說?”
“唐鼎,那礦山之中有無數煤礦,價值連城,你竟然只用了一只水晶杯就換了本少的礦,還敢說自己不是欺詐?”
張威冷笑。
“這唐鼎欺人太甚,大人,還請您一定要為小民做主啊!”
“張公子放心,本官公正廉明,絕不會放過此等奸詐之徒。”
曹京眼珠一蹬。
“唐鼎,這一只水晶杯也就價值十萬兩,這礦只值十萬兩嗎?”
“不止,少數也有有百萬兩吧。”
唐鼎攤手。
“哼,十萬兩的錢買百萬兩的貨,這不是欺詐是什么?”
“這不叫欺詐,叫商業投資,明白嗎?”
唐鼎攤手。
“就好像礦場之前的賭石,十兩銀子買的石頭可能一文不名,也可能開出價值千金的寶石,那按照大人的道理,十兩銀子只能買十兩的貨,那些賭石不中的,張公子是不是也算欺詐,應該把銀子還給他們。”
“你……”
曹京臉皮一黑:“哼,強詞奪理。”
“唐鼎,看來今天本官不大刑伺候,你是不肯招了,來呀,用刑。”
曹京令牌一扔,衙役轉身拉出老虎凳。
“大人,您似乎忘了,我是舉人。”
唐鼎面不改色:“即便您身為應天府尹,有沒有資格對我用刑。”
“是嗎?”
曹京冷笑一聲。
“巧了,本官除了是應天府府尹之外,同樣是貢院學監。”
唐鼎:“⊙?⊙”
“不會吧?”
曹京:“ ̄? ̄”
“沒想到吧,真以為有功名在身就可以為所欲為不成?”
“抱歉,這里是應天府,本官的地盤。”
曹京大手一揮。
“本官以貢院學監身份宣布,唐鼎行為不端,暫時革除舉人身份,來呀,用刑。”
“慢!”
“唐鼎,你還有什么話說?”
張威冷笑。
“功名在身的確不能為所欲為,但有這個呢?”
唐鼎笑著拍了拍腰帶。
“這是……”
看到金玉綬帶,曹京虎軀一震。
“⊙?⊙”
“不會吧?”
唐鼎:“ ̄? ̄”
“此乃當今圣上親賜金玉綬帶,我看哪個敢動我一根毫毛。”
“不可能,金玉綬帶只會被賜給皇親國戚,功勛貴胄,這綬帶絕對不可能是你的。”
張威一臉不信。
“是不是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綬帶穿在我身上,你們感動嗎?”
眾人:“……”
嚴格來說,金玉綬帶只是象征性物品,并無實用功能。
但這可是圣上親賜的玩意兒,亂碰一下就是殺頭的大罪,他們誰敢亂動。
“曹大人,你倒是說話啊?”
張威有些急躁。
曹京臉黑。
說你大爺的話啊。
說好的只是個窮書生,現在竟然連金玉綬帶都搞出來了,你讓老子說個錘子的話。
曹京雖然不爽,但張威小國舅的身份,他卻是得罪不起。
“唐鼎,任你巧舌如簧,卻依舊改變不了欺詐的事實。”
“本官現在宣判,唐鼎需立刻將礦山所有權還給張公子。”
“哦,我若不還呢?”
“呵呵!”
曹京冷笑。
“你若不還,本官立刻封禁礦山,將那些曠工全部羈押。”
“你敢?”
“有何不敢,應天府內,皆受本官管轄。”
“切,唐鼎,不要給臉不要臉,答應跟本少合作,是你唯一的選擇。”
張威譏諷。
唐鼎臉色難看。
他沒想到這曹京這么不要臉,對付不了自己,竟然對那些曠工下手。
當當當……
就在唐鼎糾結之時,一道鑼聲自門外響起。
“狀元公游街,閑人避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