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帝說完,冷著臉拂袖而去。
直到永樂帝走出春風樓,紀綱才撣了撣塵土,從地上爬了起來。
感受到他身上陰鷙,眾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來人,將春風樓管事,全部壓入詔獄,大刑伺候。”
“是!”
“饒命……饒命啊大人……”
處理了老鴇一群人,紀綱臉色依舊冰寒至極。
一番審問,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岳松進入春風樓后,直到死前沒有接觸過任何人,經過一番排查,上到散客才子,下到侍女gui公,沒有人任何人都作案的嫌疑。
岳松就好似憑空突然就這么死了,這案子簡直一頭霧水。
“林七,最近岳松可得罪過什么人?”
錦衣衛檢查百官,得罪的勢力并不在少數,遭到報復并非沒有可能。
“有!”
林七很快列出一份名單。
紀綱:“……”
他大眼一掃,卻是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唐鼎?”
“是,前幾日岳大人曾經跟唐鼎多次發生沖突。”
“是他嗎?不可能!”
紀綱搖了搖頭。
唐鼎此人雖然有些捉摸不定,但區區一個小小書生,怎么可能有能力暗殺錦衣衛鎮撫使。
更何況,今日正式糧衛出征的日子,此刻唐家父子恐怕早已經出了南京范圍了吧,還能隔空殺人不成?
紀綱思索片刻,那筆在名單上畫了幾個圈。
“這幾人嚴查,其余之人也不可放過,通知所有錦衣衛,無論用什么手段,一定要給我查出岳松死亡的真相。”
“是!”
一時間信鴿亂飛。
整個京城中籠罩在陰影之中。
離京百里百里之外。
天高云闊,十幾艘大船破浪而行。
唐鼎負手看著遠處夕陽。
“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壯哉!”
看著兩岸景色,唐鼎不由得心神激蕩。
此時的大江跟后世截然不同,兩岸皆是山嶺起伏,郁郁蔥蔥,皆是原生態的自然環境。
江水清澈,站在船舷之上,甚至能看到游魚起躍。
長風激蕩,讓唐鼎有種御風而行的感覺,身處這莽蒼天地之間,人類愈發感受到自己的渺小。
唐鼎瞇著眼,緩緩伸手雙手,感受著風劃過指尖的輕柔。
那種感覺是如此真實。
“這山,這水,這人,皆不是夢境!”
唐鼎緩緩睜開瞳子。
“我同樣也不是畫中之人,既然生于這個時代,便活在當下吧!”
唐鼎笑了笑,回頭看到蹲在地上憋的面紅耳赤的唐金元,不由得一愣。
“老爹,你蹲船舷上干啥呢?拉屎?”
唐金元:“ ̄3 ̄”
“咳咳,兒呀,我看到這大江浩浩湯湯直通天際,瞬間感覺詩情洋溢,就想著來寫首詩,可這船晃來晃去的,著實可怕,我怕還沒找到詩意,人就栽下去了。”
“所以,你就蹲著找詩意咯?”
“對啊!”
唐鼎:“……”
“那你找到了嗎?”
“沒!”
唐金元搖搖頭:“倒是有點屎意!”
唐鼎:“……”
“哈哈哈哈……”
就在此時,一道譏笑之聲自身后傳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明文壇之遺憾,詩神唐金元,看來也不過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