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小青雙眼含淚:“我于那陳大獒不共戴天。”
“豈有此理!”
唐金元聽的義憤填膺:“這陳大獒如此膽大包天,難道官府就不管嗎?”
“官府?”
馮小青苦笑一聲:“陳大獒本就是縣令趙遜的妻弟,兩人沆瀣一氣,魚肉鄉里,又怎么管我等死活。”
“氣死本將軍了,一個小小鄉霸竟然敢如此無法無天。”
孟瑛一拍桌子:“姑娘,你放心,這件事我們管定了。”
“啊……”
看見突然出現的孟瑛,馮小青嚇了一跳,條件反射躲在唐鼎身后。
孟瑛:“???”
“馮姑娘莫怕,孟將軍雖然行為古怪,但也是個好人。”
“唐公子更像好人。”
“咳咳!”
唐鼎干咳一聲:“你很有眼光。”
孟瑛:“……”
什么鬼,本將軍難道不比這庸醫帥嗎?
“馮姑娘,你先休息吧,我等便不打擾了!”
唐鼎沉吟一聲,眾人紛紛離開房間。
“唐庸醫,怎么說?”
孟瑛興致勃勃:“這事兒讓咱碰上了,不能不管吧!”
“就是,那陳大簡直無法無天了。”
“我聽著都氣人……”
劉琦幾人同樣義憤填膺。
唐鼎卻是搖了搖頭。
這幾位大少爺是在溫室陽光里呆的太久了,因此不知世上險惡。
這等欺男霸女的事情,在各種小地方其實很常見,他們根本管不過來。
并且此行運糧才是正事,唐鼎可不想多生事端,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老爹,你覺得如何?”
唐金元想了想開口。
“兒呀,我看船上的淡水糧食也用的差不多了,正好停船補給一下,這事兒既然碰上了,能幫的話,便順便幫一下吧!”
“好!”
唐鼎點頭,既然老爹都這么說了,他自然沒有意見。
“既然如此,下個渡口,我們停船休整一日。”
……
夜色迷離。
一輪明月高懸天際,兩岸猿聲輕啼,江上清風徐來,倒是頗有一番意境。
唐鼎抓著一壺梅子酒,立于船舷之上。
看著這濤濤江水,他不由得想起當年紅軍橫渡長江之壯烈。
自自己穿越而來,唐家可以說早已今非昔比,但面對的危險和問題同樣越來越多。
此時的自己何嘗不是前路為知,行程困頓。
“志士嘆水逝,行子悲風寒。風寒猶得暖,水逝不復還!”
“好一個風寒猶得暖,水逝不復還,好詩,好詩,沒想到唐公子身在軍武,竟如此文采斐然。”
馮小青目露好奇。
“只不過這首卻暗含愁死,多了些郁郁之氣,唐公子正是青春少年,意氣風發,何故生出如此悲嘆?”
“咳咳,一時感慨,難登大雅,讓馮小姐見笑了。”
唐鼎干咳一聲。
這首詩乃是譚詞同改革失敗之后所寫,其中自然帶著悲鳴之氣。
“倒是馮小姐,竟也懂的詩詞?”
要知道在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即便很多官宦人家的女子,識字率也是有限的。
“懂得不敢當,只不過我母親愛好詩詞,我從小耳渲目染之下,也愛讀寫古今名士之作!”
馮小青一想到自己生母,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憂傷。
她抬眼看向遠處天際,目光感慨。
“鄉心不畏兩峰高,昨夜慈親入夢遙。見說湘江潮有信,湘潮爭似廣陵潮。”
“好詩!”
唐鼎不由拍手:“湘潮爭似廣陵潮。”
他深深看了馮小青一眼,這才明白為何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了。
因為他終于想起來她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