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洲:“ ̄︶ ̄”
唐鼎:“???”
不用劉景洲開口,唐鼎就知道這老頭在想什么。
按理說,劉景洲身為太醫院院使本應該留在大營中的,只不過這位求學若渴的老太醫看中了唐鼎的學識,自從進入軍營以來就恨不得天天跟唐鼎貼在一起,寸步不離。
“你想學輸血之法是吧?”
“嘿嘿,唐先生真乃神人也。”
被唐鼎一語道破心思,劉景洲腆臉一笑。
“這輸血之法和縫合之法,簡直神乎其神,超越任何古書和典籍的記載,我劉景洲行醫這么多年,直到今日才知醫道精深,如深淵之海。”
“抱歉,劉院使,這輸血之法,你恐怕學不了。”
“啊?”
劉景洲一愣,他反應過來慌忙躬身致歉。
“唐先生,抱歉,是我太過無禮,此等神乎其神的技藝,恐怕在任何醫學流派之中都屬于不傳之秘,實在是抱歉,是我太過震撼,忘了傳醫禁忌……”
“劉院使不必如此!”
唐鼎擺手打斷劉景洲。
“我說著輸血之法你不能學,并非是我不愿教,而是你學不了。”
“輸血并不難,難的是判斷血型,可惜,這個時代還沒人能準確的判斷出人的血型,包括我自己。”
想要判斷血型必須要有現代化精密儀器。
唐鼎能夠分辨是否有溶血反應,是因為他前世在實驗室呆了十幾年,每天的工作就是觀察紀錄,他的洞察力遠超常人。
更何況很多知識物理和化學反應,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教授清楚的。
所以這個時代,能夠用這種方法匹配血型的,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唐鼎一人。
“原來如此,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劉景洲一臉感慨:“唐公大義,可惜如此神乎其神的醫術,竟不能流傳于世,真乃我醫道之憾啊!”
“劉院使也不必失落,雖然這輸血之法你學不了,但這縫合之術卻不難。”
“唐先生,您是說……您愿意教授我縫合之術?”
劉景洲難掩激動。
唐鼎的操作他親眼所見,縫合之術的確不難,甚至算得上簡單。
但如此簡單的醫術,在戰場之上卻有奇效,若是能將此術傳播,不知道能救下多少大明將士的性命,這是何等功德。
“不光是你,凡是軍醫,想學的,我都可以教。”
唐鼎笑著點頭。
“這……”
劉景洲徹底被唐鼎的胸懷驚到了。
神藥青霉質,縫合之術,輸血之法,剖腹治病之術,無論那一項都是足以名垂青史的奇術,唐鼎竟然愿意毫不吝嗇的風險出來。
這是何等的胸襟氣度。
“吧唧!”
劉景洲當即雙膝跪地,朝著唐鼎恭敬一拜。
“劉院使?你怎么又跪了?”
唐鼎愣了愣,趕緊彎腰攙扶:“快起來,使不得。”
“唐先生,您胸襟似海,有懸壺濟世之大德,但我劉景洲卻不能如此不知好歹,貪得無厭。”
劉景洲一臉鄭重。
“我劉景洲不才,愿追隨先生門下,秉承先生救治之懷,愿先生收我為徒。”
“啊?收徒?”
唐鼎一臉怪異。
“這……不好吧!”
劉景洲可是太醫院院使,天下頂尖的名醫,自己哪有資格收他為徒。
更重要的是他都五十多歲了,唐鼎還真不忍心欺負這老實人。
“唐先生,您的奇術我真的想學,但傳醫有道,我亦不能違心違德,唯有拜師一途。”
“您若是不愿收我為徒,景洲只能每日跪于您帳前,直到您同意為止。”
劉景洲說著,啪啪啪磕了三個響頭。
“還請先生收我為徒。”
“這……”
唐鼎眉頭微皺。
“劉院使,你想清楚了,我只不過剛及弱冠。”
“達者為先,景洲不在意。”
“哎,罷了,既然你執意拜我為師,我便收下與你。”
“多謝師傅。”
劉景洲驚喜跪謝。
“起來吧,你我平日以平常稱呼相待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