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啊!”
箭矢貫穿常繼祖左臂,他悶叫一聲,重重砸到在地面之上。
“撤!”
裴緹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而去。
“站住,別走……”
常繼祖起身想追,可惜被幾名安南兵死死纏住。
“保護將軍!”
常威等先鋒營士兵沖到近前,砍瓜切菜一般結果了數名安南士兵。
“投降,我們投降!”
看到這一幕,還未來得及逃跑的士兵紛紛扔掉兵刃,跪地投降。
“將軍,您沒事吧!”
“我沒事?裴燦呢?”
常繼祖雙眼猩紅環視戰場。
“已經跑了!”
“該死!”
常繼祖憤怒的一刀砍死了身旁投降的俘虜。
這是他離軍功最近的一次,僅僅只有十米不到的距離啊。
若是斬殺敵方大將,回朝之后至少官升三級。
“饒命,大人饒命啊!”
感受到常繼祖那兇狠的目光,一眾俘虜連連磕頭求饒。
聽到那求饒之聲,常繼祖愈發煩躁。
若不是這些廢物礙手礙腳,自己造已經軍功到手。
“來人,將他們全部斬了。”
“什么?”
常威眉頭微皺:“將軍,殺俘虜不好吧?”
“哼,哪里來的俘虜,你們安南人不是憾死不畏嗎?既然如此,便陪你們的王一起下地獄去吧,殺!”
常繼祖一聲令下。
瞬間數十顆頭顱滾落在地上。
風沙吹蕩,血腥的戰場恢復寂寥。
無數傷兵被抬回營地,排列整齊的尸首足足有一個足球場大小。
安南人的尸首更是堆堆積如山,不忍直視。
登陸戰之后,明軍在龍江南岸一片開闊的樹林之外重新建立營地。
唐鼎也跟著醫療隊來到新營帳,幫士兵治療傷勢。
“你們看清楚了,縫合之前一定要將傷口清理干凈,進行消毒,否則一旦感染,便是致命的情況,明白嗎”
“明白!”
劉景洲親自給一眾醫官演示了縫合之術,看的眾人嘖嘖稱奇,紛紛迫不及待的嘗試起來。
“老師,您真是料事如神啊!如此恐怖的傷亡,普通藥物根本很難抑制,若不是您提前讓我們準備了大量青霉質,不知道又有多少年輕的生命會留在這片土地之上。”
“雖然有青霉質,但傷兵的善后工作同樣不能疏忽,這次瘟疫乃是病毒性瘟疫,病毒無形無色,無處不在,一旦處理不當很容易反彈。”
“老師放心,我一定嚴格按照瘟疫防疫手冊的指點操作,力爭將瘟疫滅殺于發作之前。”
看著周圍無數傷兵,劉景洲目光感慨。
一場戰爭真正的傷亡其實看的不是戰時,而是戰后。
很多傷兵并非戰爭之中直接死亡,而是戰后重傷不治,在痛苦和折磨中離去。
雖說唐鼎并未親自參與這場戰斗,但他的功績絲毫不弱于那些殺敵無數的將領,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青霉質和縫合術的推廣,至少讓明軍傷兵的死亡人數降低了七成以上。
可惜這等功績卻無人知曉。
就在唐鼎兩人交談之時,一隊士兵抬著安南兵的尸首直接朝著龍江走去。
“嗯?你們這是要作甚?”
“原來是唐神醫,劉院使!”
看到唐鼎兩人,那領頭士兵一臉賠笑。
畢竟軍營之中,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醫官。
“我等奉命將這些安南人的尸首處理掉。”
“怎么處理?”
“自然是直接投入江中。”
“什么?直接投江?”
唐鼎瞳子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