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吃貨來說,美食大于一切。
他也端起來,學著子受的樣子,敬姜尚。
“姜尚何德何能?”姜子牙端起酒杯。
這時候的貴族諸侯習俗,宴飲都是一人一桌,隔空舉杯致意。
不料子受的竹筒杯舉起來,直接和姜尚的酒杯撞了一下:“干杯。”
南喜微微一愣,有樣學樣,也跟著姜尚碰了一下,然后子受和南喜也碰了一下。
“干。”子受一飲而盡。
南喜自然不甘落后。
姜尚見狀,也不好不喝,只能跟著一飲而盡。
商人尚酒,多少都能喝點兒。
子受改良的酒,度數略高,口感醇正。
入口先是綿軟悠長,可不到幾個呼吸之間,身體就溫起來,眼睛也熱起來。
“好酒啊!”姜尚忍不住贊嘆。
“先生喜歡就好。”子受笑道。
“子受,你這酒,有勁兒。”南喜的小臉兒,已經紅了起來。
“你喜歡就好,待會兒走的時候,讓郝建一人給你們帶回去兩壇。”子受暢快的笑著,怎么看也不像個十歲的孩子。
不過話說回來,南喜也不像個十歲的孩子。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華夏種族,真是優秀。
兩個十歲的孩子,用后世的尺寸衡量,已經有一米六十多。
微子啟、微仲衍,身高都有一米八。
帝乙、比干、姜尚這樣的壯年男性,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
“哈哈,我就不和你客氣啦。”南喜早就提起了酒壇,先要給子受倒滿。
子受拿著酒杯往后一躲,示意先給姜尚倒滿。
南喜一杯酒下肚,眼花耳熱,早就忘了貴賤之分,先給姜尚倒了滿滿一杯,這才給子受和自己滿上。
“肉好了,先生嘗嘗。”子受拿著還沒用過的筷子,給姜尚夾了一塊烤肉。
“好吃。”
還沒等姜尚動口,南喜已經夾了一大塊牛肉,放在了嘴里。
他燙的嘶嘶哈哈的,卻還沒忘了喊一聲好吃。
“哈哈,傻子,要用蘸料的。”子受一邊說,一邊把小盤中的蘸料各取一些,攪拌均勻,這才夾了一塊牛肉,輕輕蘸了一下。
姜尚按照子受的操作,把所有的蘸料放在一起,有樣學樣。
只是拿到那純白色的食鹽時,微微一愣。
“香!”姜尚吃了一口蘸了料的牛肉,忍不住贊嘆。
“不帶你倆這樣的。”南喜叫了一聲,把各色蘸料放在一起,最后拿起食鹽,得意的說道:“這樣的鹽,我第一次見到,要好好嘗嘗。”
“這是,鹽?”姜尚微微一愣。
“嗯,我提純出來的。”子受微笑點頭。
一個十歲的孩子,說話老成持重,穩穩當當。
從姜尚進入湖心亭開始,這里面的石桌石椅石鍋石板,都透著一股子新奇。
這烤牛肉的方法,這白細精致的鹽……
就算是姜尚,也對眼前這個小帝子產生了興趣。
“先生,您要是沒有忌口的,這牛肉其實先腌制入味一下,烤著更香。”子受一邊說,一邊拿起杯。
這次是小胖子南喜,搶先過來碰杯。
不得不說,酒杯撞擊發出的聲音,在飯局上,絕對是破冰利器。
三個人,兩杯酒下肚,都進入了微醺的狀態。
話匣子,很快也打開了。
隨著三人聊天嘮嗑,漸入佳境,突然順風傳來一陣陣朗讀聲音:“天、地、玄、黃,宇、宙、鴻、荒……”
這朗讀聲,一字一頓,仿佛孩童初學。
“帝子,府中有人讀書?”姜尚是讀書人,對這特別感興趣。
“是府中的侍從,我讓他們沒事兒讀書識字。”
“侍從?”姜尚微微一愣。
“就是一群奴隸,他給改成了侍從,先生,你覺不覺得他腦袋壞了?”南喜酒勁兒上頭,沒大沒小的說道。
“你懂個屁。”子受罵了南喜一句,臉上卻是笑嘻嘻的。
“奴隸讀書?”
姜尚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越來越覺得面前這個小帝子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