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圍在姜尚家門口看熱鬧的人群,被迫分開了一條路。
一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身穿月白長袍,眉目如刀,氣勢逼人的站在那里。
在他身后,是一輛大車和十幾個奴仆。
“……”姜尚看到子受的瞬間,微微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原本想過來幫你搬家,現在看來,這家也沒啥可搬的。”子受背著手,走了進來。
“郝建,帶子牙去看看,有啥需要搬到帝子府的。”
“諾。”郝建絲毫沒了之前打人的氣勢,仿佛一個點頭哈腰的奴隸。
“至于你……”子受走到了馬眼對面,冷冷一笑:“再敢看不起子牙,我就讓你全家上祭壇。”
周圍看熱鬧的人,聽了這話,就是一哆嗦。
大商信奉鬼神,經常舉行人祭。
雖然祭祀砍下來的腦袋,多數都是敵人和外族,但也偶爾有幾個本族的罪犯。
大商帝子一句話,他們這群賤民的腦袋,恐怕真的能拿去填大坑。
“你說是帝子,難道就真是了?”馬眼不服氣。
“需要我證明么?”子受眼神陰冷下來,盯著馬眼。
“……”剛剛還想找回點兒場子的馬眼,被子受盯著,氣勢瞬間萎縮下來。
“需要我證明么?”子受再往前一步。
馬眼嚇得往后退卻,不小心腳絆在了一塊凸起的地方,向后摔倒。
“不用了,不用了,小的錯了。”馬眼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那幾個被打翻剛爬起來的酒肉朋友,也向后退卻。
“給子牙磕頭,滾。”子受冷冷的開口。
馬眼雖然極不情愿,可看到子受冷森森的眼神,碾壓他的氣勢,他竟然不敢拒絕。
“姐,姐夫,我錯了。”馬眼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姜子牙沒想到人生大起大落來的這么突然,微微發愣。
子受則轉臉,對著圍觀的眾人說道:“姜尚,姜子牙,即日起進入帝子府,暫任帝子府老師。”
這話一說,周圍的人,再無懷疑。
“子牙,你有素日親好的朋友,可讓他家孩子,進入帝子府讀書識字。”子受這話一說,相當于給了姜子牙極大的權力。
能進入帝子府讀書識字,對大商人來說,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子牙,子牙,還記得當年你開酒館,我可是第一個去捧場的……”
“姜尚,你老爹死的時候,可是用我家半扇門板做棺材呢。”
“還有我,還有,想當年你……”
之前還在看熱鬧的眾人,紛紛嚷嚷著,表示自己是姜子牙的好友。
子受看著人群,臉上掛著冷笑。
姜子牙家,確實窮的掉底兒,基本上沒啥需要搬走的東西。
最終,只有一些竹書竹簡,被抱上大車。
在眾人羨慕嫉妒恨中,姜子牙一家,跟著子受進入了朝歌的帝子府。
府中,給姜子牙的是一套單獨的跨院。
院子是郝建親自挑選,子受點頭之后,才給姜子牙的。
小跨院很雅致。
除了起居坐臥的房間,還有一個獨立的書房,里面擺放著一捆捆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