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服,不論什么朝代的禮服,絕對是中看不中用的擺設。
子受現在就被禮服包圍了。
如果有一面鏡子,他一定覺得自己穿的特別可笑。
可周圍的人,包括南喜在內,都覺得他現在特別喜慶。
丫鬟婆子手腳麻利,顯然經過特殊的訓練。
很快就把子受梳妝打扮一番,包裝的像一個商品一樣。
子受有一種錯覺,他似乎不是要去相親,而是要去賣……
這年月,鞭炮沒有,卻有鼓樂。
當丫鬟婆子把子受裝扮好后,郝建一揮手,早有仆人奴隸爭先恐后的過來扶著小帝子像早就準備好的車上走去。
子受嘆了口氣,不管是訂婚禮還是結婚禮上,狂歡的似乎總是別人。
作為當事人的新郎新娘,似乎人偶一般,被人擺布。
現如今,這群跟著自己狂歡的人,就在享受著自己的訂婚福利。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子受登上了這個時代最為奢華的馬車,一路顛簸的向著朝歌王宮駛去。
子受有些后悔,為三個月沒想到改良一下車轱轆。
當然,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改良的。
畢竟,這個群體處于蠻荒的時代,還談不上任何和工業生產相關的東西。
從帝子府出發,要先到宗廟祭拜一下祖宗,然后再轉龍德殿,舉行訂婚大禮。
禮成之后,兩個主角還要攜手一起返回宗廟,進行大規模的祭祖、昭告天地等一系列活動……
一路上,鑼鼓喧天,街道兩邊站滿了看熱鬧的人群。
子受不得不感嘆,古代人民早睡早起的優秀習慣。
從帝子府到宗廟,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子受在車里顛簸,燥熱,額頭上的汗水已經流淌下來。
他一邊擦拭,一邊低聲的問郝建:“這些規矩都是誰定的,太熱啦!”
“都是多年的老規矩傳下來的,婚喪嫁娶,那是大事兒,都是神的意思……”
郝建說出這些,子受就想到了府里的祭司。
自從知道自己名叫子受,將來會成為商朝最后一個王———紂。他就沒打算躺平過。
而神權影響王權,這種事子受就沒打算等到自己登基在解決。
有些事兒,假手于父王,效果更好。
帝子的車,轱轱轆轆的來到了宗廟所在。
“再晚一些,就誤了時辰。祖上神靈怪罪,怎受得起?”
車外,響起了一道不悅的聲音。
子受聽著耳熟,撩開簾櫳,就看到了昨夜的不速之客。
說話的,正是年輕的女祭司。此刻她沒有帶著面紗,而是穿了一身白底黑色繡線的祭司袍服。
看到子受從車里探出頭,女祭司微微揚了揚連,顯得有些高傲,只是眼角有那么一絲不易察覺的紅。
“祭司莫急,時間剛好來得及。”郝建立刻迎了上去。
女祭司似乎和郝建認識,看到郝建之后,微微點頭,還招了招手。
郝建立刻上前,女祭司似乎問了幾句話,郝建也笑著回答。
似乎郝建說了什么,女祭司突然看向子受這邊,眼睛里全是驚訝,不過她很快平息了這股情緒。
“告祖開始吧。”沉默了一會兒人,女祭司這才開口。
隨著她開口,四周鼓樂再次響了起來。
郝建把車簾打開,請子受下來。
這時候的子受,越來越感覺自己像個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