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學文的畢業安排顯然打破了慣例,不僅被授予了中尉軍銜,軍銜更是直接提到了正連級干部,可以說無論是在戰斗部隊還是在后勤系統絕對是已經相當逆天的存在了。
當然,事實上不僅是楊學文的授銜,但凡是1937年畢業的軍校生這一年的授銜都略微打破了常規,楊學文的軍事素養拔尖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正是同年在盧溝橋發生的77事變標志著日軍正式侵略中國。
因此正值用兵之時,一個國家對軍事指揮官的需求也就越大,諸如楊學文這樣的軍校畢業生被破格提拔也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了。
刀疤勇自然不懂什么上尉、中尉之類的軍銜,不過他到時聽清楚了正連這個軍職名詞,不由得眼睛睜的老大不敢置信的問道:“正連長?”
如今的四川雖然還算的上一片凈土,但是對于整個中國來說其實自從清朝中葉開始就一直沒有太平過。
最初是明末時期張獻忠屠四川,緊接著又是清末辛亥年間成都浩浩蕩蕩的保路運動,然后又是耳熟能詳的三代會作亂,再到如今的劉氏家族割據一方,可以說除了大規模的戰爭沒有爆發之外四川的百姓一直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也正是多年以來的壓迫就造成了四川袍哥當頭的局勢,畢竟人是群居動物,有了壓迫自然就會反抗,從而便更加的拉幫結派抱團取暖。
袍哥雖然牛逼這話不假,但是面對軍隊還是弱了三分,特別是家里有人在軍隊中供職的士紳更是成為了這個時代的主流。
在中國這塊土地上一直就流傳著一個道理,有權就有錢,有錢卻未必有權。
說到底只有有了權力才能保護財產,否則一切都是浮云。
就射洪縣而言,常備武裝也就一個團的兵力,而楊大少從云南陸軍講武堂畢業就直接被授予正連級軍職簡直幾乎可以和縣里很多大佬平起平坐了,著實是讓刀疤勇倒吸了一口冷氣。
與此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附庸于楊家的決心。
如是刀疤勇對楊大少找長隨的事情也更加上心起來,鬼使神差的就想起了剛剛周坤介紹今日找他拜袍哥的劉東明來。
一來是劉東明的年紀剛剛好,二來正如周坤所言,劉東明念過書,他雖然不知道劉東明到底念得如何,可哪怕能粗通文字也絕對能夠打敗大多數人,如此一來被楊家選做長隨的機會無疑有了不少的加分項。
他正盤算著怎么和楊管家說,旁邊楊管家已經笑著開口了,說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我家少爺是誰!哎呀,剛剛畢業就當了連長,再去了重慶在委員長名下磨煉幾年指不定就能升團長,到了那個時候……呵呵呵!”
楊管家不知不覺已經陷入了滿腦子對楊家未來輝煌的期盼中,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這一刻都舒展了許多,仿佛年輕了幾歲似的。
等到楊管家從幻覺中清醒了過來,刀疤勇才上桿子賠笑道:“楊管家,你別說我這兒還真有一個兄弟適合!這位兄弟年歲剛剛好,最關鍵的是身家清白,以前還是書香門第,是位念過書的小相公,我本來打算著讓他幫忙在碼頭上當賬房算賬的,如今看來這是老天爺都知道大少身邊缺人要讓他跟著大少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