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那劉繼盛也是四十好幾的人了,無論做事還是做人都不可能和一般年輕人那般毛躁,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會借巨款去賭博。
有問題嗎?
自然有問題!
這樣的異常情況只可能是一個原因,那就是被人給設局坑了!
所以即便當時吳和尚并不知道內情,他也記清楚了劉繼盛這個人。
甚至他隱隱覺得設局的人應該就是洪義中人。
不過既然劉繼盛是向洪義錢莊借印子錢,那么就意味著最大的受益人是洪義,所以盡管明知道有內情吳和尚依舊沒有過問,現在劉東明說起這件事吳和尚頓時便想了起來。
“如此便好!”劉東明繼續點頭,然后朝著蔣門神露出了一絲人畜無害的笑容,做了個請的姿勢,道:“那么就有請這位蔣門神,來給小弟講講當初是怎么挖我二叔的墻角,又怎么見財起意設局謀我劉家的家業的吧!”
劉東明說的很慢,一字一句見猶如一柄巨錘狠狠的錘子了蔣門神的胸口上。
頃刻間,蔣門神的臉上就冒出了白汗!
要怪就怪他實在是心太黑,也太大了。劉家的事情還真就是他勾結了幾個會中兄弟單獨做下來的。
其實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頭一回做了,往往被算計的人家敗落之后也根本就沒什么反抗之力,可偏偏劉家卻出了個劉東明根本沒按套路出牌,現在如果在吳和尚的面前講規矩把事情一碼一碼拿到臺面上來說……
那他還真過不去這道坎。
當然,今天蔣少龍回洪義之后他也不是沒想過補救,可關鍵是當時來青堤的好幾名弟兄都受了傷,根本隱瞞不住。
后來吳和尚又聽說劉東明劃下了道,點名要他蔣門神過去,如此一來他更是走不得。
眼看事情就要敗露,蔣門神眼睛一轉,當下也不躲閃直接走到吳和尚身后,朝著吳和尚抱了抱拳當下道:“龍頭,這事兒其實也沒那么復雜,那劉繼盛好賭,在我的賭坊里輸了錢便想著借錢翻本,所以我便引薦他在會里錢莊上借了點印子錢。可是劉繼盛當時賭紅了眼,一輸再輸,最后恐怕又想著隱瞞家里,所以這印子錢一天天下來便越滾越多。您也知道,咱們錢莊就是干的這個買賣,也不可能不收錢不是?所以最后我便跟著錢莊的兄弟上門催債收錢。
這賬一算,就劉繼盛那點兒家當根本就不夠,所以為了避免錢莊損失,我又和錢莊的兄弟去了劉繼昌那邊,讓劉繼昌幫他兄弟還了錢!”
有很多的人借了印子錢往往不敢給家里說,因為沒有及時得到處理最后越累越多,最后如同雪球一般直到無力償。
蔣門神這么說其實也是常例。
當然,他并沒有把張春香的事情抖落出來,這種事上不得臺面,他覺得劉家為了避免家門蒙羞也羞于啟齒。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來人是劉東明,面子這種東西是他最不看在眼里的。
人都要活不下去了,那兒還要什么著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