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定方解釋了幾句,他不像李善一直被鎖在平陽公主府,早就聽說了……在京兆杜氏的大力推廣下,玉壺春之名已經遍傳天下,被譽為一等一的天下名酒,別說新豐酒了,就是三勒漿、葡萄酒都被壓了一頭。
“郎君回來了!”
“總算回來了!”
村口有人高聲呼和,幾十個青壯迎了上來,最前面的是笑嘻嘻的范十一……蘇定方掃了眼過去,范十一立即止住腳步,灰溜溜的走開……他是軍中斥候出身,被蘇定方定為暗哨。
李善笑著指了指趙大,“房子蓋好了?”
趙大咧著嘴只知道笑,旁邊的人七嘴八舌說著,李善下了馬,步行入村,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異樣……原本村中只有兩條石子路,一條通往東山寺,一條往往李家,但現在村中道路全都鋪上了磚石。
李善哭笑不得……這模樣還真的第一次見呢,用紅磚鋪地。
一個多月下來,村中磚廠三個磚窯,每日開工,李善順著路走去,兩側的宅子都是新建的,紅磚鋪就,遠遠望去,朱家溝被一團紅霧籠罩。
接到通報的凌敬、馬周、朱瑋都在李家門外等候,雖面帶笑意,但李善敏銳的發現他們眉頭微蹙。
看來不像是有什么好事啊!
“七伯。”李善笑著說:“村中一切安好?”
“好好好。”朱瑋連連點頭,指著對面的大宅,“那是凌先生新宅。”
李善看了幾眼,是個不倫不類的四合院,看來是凌敬自己修改的。
一旁的蘇宅也已經翻新,對門是一處四合院,那是馬周的住處……這廝看這樣子還真打算在朱家溝定居了。
哎,原本歷史上這時候李建成已經平定河北,常何很快就會被調入長安,馬周攀上這條大腿后幾年再次攀上一條大粗腿,成為歷史上著名的白衣卿相……現在,完全廢了,都已經開始準備明年的科考了。
寒暄幾句后,李善先進了家門,入后院,雙膝跪地下拜,“孩兒拜見母親。”
“起來吧。”
李善還沒跪下,朱氏已經伸手將兒子拉了起來,“平陽公主已然痊愈?”
“嗯。”李善刻意笑道:“若無痊愈,只怕孩兒至今還不能回家。”
朱氏臉上頗為狐疑,猶豫了下才說:“十日前……長孫氏曾經提起,是太子舉薦?”
“是。”李善臉有點僵硬,“太子也是好意。”
朱氏盯著兒子的雙眼,“此事可有那人插手?”
對朱氏來說,兒子是她的全部,太子舉薦,這不得不讓她聯想起李德武……畢竟李德武身入東宮。
“尚不知曉。”李善還在笑著,“總歸是好事,孩兒有把握。”
外頭的事沒必要讓母親憂心,李善雖然前世沒有和父母相處過,但將心比心總是會的。
看母親還要追問,李善搶在前面說:“臨行前,平陽公主提起,日后以姑侄相稱,估摸很快會登門拜謝。”
“姑侄?”朱氏精神一震,她雖然是武德四年才北上,但和長孫氏來往年許,也知道平陽公主在李唐的分量。
又閑扯了幾句,李善才出了門,摟著小蠻的小蠻腰,手上一用力,“咦,瘦了呢!”
小蠻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擔憂郎君,難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