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漸落下,馬車在李宅門口停住,面沉如水的凌敬都不等人攙扶,徑直跳了下來,健步如飛的往里闖去。
“凌伯來了”
“好啊,好啊”凌敬胡子都翹了起來,“安分了月余,不過出山第一日,便能惹下如此風波之前月余,想必是熬的狠了吧”
凌敬想過今日李善可能會折騰出點動靜,但沒想到這么能折騰折騰到羅陽被打的這么慘,李善這算是把云陽羅氏的臉面踩到地底下了
之前凌敬就怕李善和羅家起沖突好吧,怕什么就來什么
李善干笑幾聲,“也不算鬧的太大吧”
斜斜靠在榻上的馬周笑道“剛開始太子還不知內情,居然讓人去找懷仁出手診治哈哈哈哈”
“云陽羅氏跋扈至此,秦王府都要暫避鋒芒,你倒是威風的緊”凌敬指著李善的鼻子罵道“現在滿長安的人都知曉,你李懷仁兩度力抗燕郡王”
馬周咳嗽兩聲,“為清河崔氏小娘子,也算是美談吧”
這下好了,凌敬更是來氣,“為一女子大打出手,如此不智”
“不僅是大打出手吧”馬周適時提醒道“還有那篇愛蓮說呢”
“愛愛愛”凌敬嘴唇都抖了,“你”
李善給了馬周一肘子,小心翼翼的扶著凌敬坐下,“凌伯勿急此次是遭了崔伯父算計”
馬周嗤笑打斷道“上次還是稱崔舍人呢”
“閉嘴”
“閉嘴”
凌敬和李善異口同聲,回頭叱罵。
聽李善細細解釋了一遍,凌敬在心里盤算了會兒,“羅家有意聯姻崔氏所以崔舍人將你頂了上去”
“但為何是你”
李善難得老臉一紅,有點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小聲說“某亦無奈”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一旁的馬周一臉的羨慕嫉妒恨,那般境地,拋出一篇能流傳千古的文章,自然能引得佳人心動,果然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越想越不爽,馬周干脆利索的送了個“呸”
看凌敬愣在那兒,李善咳嗽兩聲繼續說“凌伯放心,裴家還能怎么就算在六部壓得住,難道還能壓得住某以詩揚名”
“所以,這幾日多折騰折騰裴家巴不得某外放呢”
“也算好事吧”
“對了,今日思誼兄也在,回頭還要請他言語一聲,其父以中書令兼吏部尚書呢。”
好一會兒后,凌敬才輕聲道“愛蓮說崔舍人只怕這次是”
看凌敬頓了頓找不到適合的形容詞,李善試探問“偷雞不成蝕把米”
呃,李善的形容還算恰當此刻的崔府后院中,崔信長吁短嘆,他大致知曉今日之事,但細節還不清楚,問了好久,但崔小娘子臉皮比較薄,而妻子張氏因為侄兒張文瓘落水去了張府。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張氏終于回府了,面色難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