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笑道“江淮軍叛變,對懷仁來說,倒未必是壞事。”
“嗯”
“懷仁外放,為避嫌故,河北山東不可往
,陜東道、益州道乃秦王親領尚書令,懷仁逼之,情理之中,若是蜀中、嶺南,那是貶謫,圣人當不至此。”
凌敬醒悟過來,贊賞的看了眼馬周,“賓王說的是。”
之前三人商議過,李善外放的地點最好是關內道,河東道次之。
但問題是,李善不太可能被丟到嶺南、蜀中,刻意避開陜東道、益州道、河北道,但還有一大片區域沒辦法避開那就是江南、淮南。
現在戰事一起,長江以南烽火連天,李善有充足的借口留在北邊這種小事,平陽公主是說得上話的。
但下一刻,馬周和凌敬都愕然了,坐在胡凳上的李善身子僵硬,兩眼無神,片刻后一躍而起,但隨即兩腿一軟,狼狽的摔落,將凳子都撞翻了。
“懷仁”
“何事驚慌”
被扶起來的李善張大了嘴,努力在腦海中回憶但實在是記不得了,最后只能無意識的抓住馬周的胳膊,“宜早不宜遲,明日入宮覲見,必要定奪此事”
馬周和凌敬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李善擦了把額頭泌出的冷汗,舔著發干的嘴唇。
這場叛亂在歷史上留下的印記并不多,大概就相當于,江淮軍你既然降了那就老實點,居然敢反,那就干脆打死拉倒然后李靖干脆利索的一路平推。
具體用了多久
李善記不清楚,但肯定不會很久,劉黑闥授首之后,天下就再也沒有長時間的大戰了。
當江淮軍被剿滅,治理淮南、江南之地,朝廷肯定會從關中抽調官員想想就知道了,到時候空缺肯定大把大把的。
這種事理應是吏部尚書的權責,但大量官員外派,尚書省左仆射裴寂肯定是說得上話的裴世矩如果動些手腳,自己搞不好就要被丟到江南去。
如今都已經武德六年了,被丟到江南去李善實在難以接受。
略略又商談了幾句后,李善揉著膝蓋,喊了小蠻進來。
“郎君,這是怎么了”小蠻低呼一聲,“怎會如此紅腫”
凌敬瞄了眼也有些奇怪,“你今日又未跪坐,膝蓋怎會紅腫”
李善干笑兩聲,眼角余光瞄見馬周一臉的詭笑。
“不過小事。”馬周拉著凌敬出門,只丟下一句,“難怪適才喊懷仁議事,如此不忿。”
李善懊惱的摸了摸下巴,這個時代夏日榻上用的一般都是草席,但他前世習慣睡竹席,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