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凌敬蓋上車簾,還在心中不住的盤算,馬車抵達天策府外,尚未下車,外間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凌公何來之遲也。”房玄齡笑道“殿下已然久侯。”
凌敬神色一整,心想秦王殿下也不過二十余歲,倒是耐得住性子,本以為他會連夜召見。
徑直入了內室,李世民端坐上首,左右坐著杜如晦、長孫無忌,加上房玄齡、凌敬,這就是天策府如今最核心的決策團體了,原本還應該有個蘇荷,可惜這位自從洛陽一戰之后就延綿病榻。
“大致經過,昨日兩儀殿內已然盡知。”李世民都等不及寒暄幾句,徑直道“父親決意留用劉世讓,懷仁欲何為”
凌敬也很干脆,“懷仁心疑,襄邑王投東宮,或被東宮所脅。”
李世民身子往后靠了靠,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這是他這兩日最擔憂的,也是最狐疑的事而遠在代州的李善也如此心疑,說明自己的直覺并沒有錯。
長孫無忌看了眼李世民,他很清楚代州總管這個位置的分量,突厥南侵主要是馬邑、雁門、忻州、太原這條路線,所以代州總管是北地諸將中,權力兵力都最重的一位,一旦落入東宮手中,對秦王府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更何況李神符如今還兼著河東道行軍總管一職。
之前幾年內,襄邑王李神符一直保持中立,李世民是通過其兄長李神通隱隱聯絡,沒想到會卷入奪嫡事,居然還可能投入東宮門下。
杜如晦低聲問“何以見得”
“還記得曹船佗嗎”凌敬搖頭道“此人先后為劉世讓、高滿政舊部,馬邑失陷,此人被突厥生擒后放回。”
“反間計”杜如晦心思敏捷,立即想通了全盤,“李高遷、襄邑王誣告宜陽縣侯”
長孫無忌陰著臉接口道“既然如此,那襄邑王的把柄就握在了東宮的手中。”
“所以,適才凌公提及,襄邑王或被東宮所脅。”
其實凌敬從李善的信中已然知曉,曹船佗差點成功的將劉世讓拉下馬,很大程度來源于李神符、李高遷對劉世讓的恨意。
但問題是,劉世讓一戰洗刷污名,那李神符、李高遷就很有可能背上暗通突厥,陷害大將的罪名至少是嫌疑。
如果說之前東宮那邊還被蒙在鼓里,但現在肯定是知曉內情了李善已經向李高遷交過底,甚至給李高遷出了餿主意,讓其主動辭官,那這個鍋只能是李神符來背。
李神符肯背這個鍋嗎
河東道行軍總管兼代州總管,這樣的權力放眼天下,封疆大吏中,也就趙郡王李孝恭能勉強相比。
不肯背這個鍋,那就很可能被東宮所脅。
這也是凌敬心里發愁的原因,李善為了代州,為了馬邑,為了雁門,太過弄險幾乎是將李神符逼入太子麾下,然后希望借助秦王府這邊將李神符驅趕出河東,至少代州不能受李神符的直接管轄。
長孫無忌低聲道“如今殿下亦知此事,或能”
李世民沉吟不語,自己也以曹船佗之事脅迫李神符有成功的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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