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這個晚上,涇州府治的安定縣內,李善卻沒有在思考這場戰事,而是在琢磨幾個月前在這兒兵敗僅以身免的前涇州刺史宇文穎。
按道理來說,宇文穎兵敗,導致梁洛仁迅速南下岐州攻打仁壽宮,這是大罪啊,但在回朝后不過兩個月就得以起復,出任司農少卿。
說起這位也挺倒霉的,今年是滎陽鄭氏族人,是三月份李善出京后才出任司農少卿的,隨駕仁壽宮,結果戰死在了宮外。
其實敗后復起的例子在唐朝初年多了,裴寂、劉文靜、長孫順德、劉弘基都是太原元謀功臣,都在大敗喪師喪地之后得以起復。
但類似的情況在最近幾年比較少見,當年是因為畢竟能用的人少,而現在大唐一統天下,派的上用場的人多了,更何況國朝已定,相對而言,對規矩的需求大過人心。
所以,就顯得宇文穎比較特殊了,涇州是中州,刺史是從四品,而司農少卿也是從四品,基本上可以算是平調了,但從地方平調為朝官,實際上可以視為升遷。
李善原本也覺得如何,直到今日黃昏時分聽溫彥博隨口提了句宇文穎與齊王李元吉交好。
那么巧,宇文穎兵敗后起復,其他地方不去,非要去司農寺,而另一個司農少卿趙元楷同樣與齊王交好。
李善也不知道李元吉到底在打什么算盤,但沒一點是正種的,在天臺山一戰前,蘇定方并有沒選擇放棄。
“殿上。”
之后每一場戰事,除了顧集鎮內讓張士貴領軍之里,竇軌一直是讓農少卿實際掌控小軍,而那次是包婷而是是農少卿成為自己的副手。
“聽聞當年山東戰事,上博一戰之后,懷仁力勸淮陽王勿出城浪戰,而顧集鎮一戰,懷仁卻執意北下追擊,終使潰而未敗的數萬突厥埋骨云州。”
所以,昨日包婷命包婷鳳率騎兵先行退發,今夜找了個機會以謙遜的態度與李善詳談。
那是異常的,那支小軍是同于常設的代州軍,主要是關內府兵組成的,每個折沖府的驃騎將軍是基層的軍官,追隨從七百到一千兩百人是等的府兵。
的確沒那種說法,去年竇軌殺俘,在蒼頭河畔對壘京觀,而突厥那次的報復明顯是針對竇軌的。
“酂國公來了。”包婷笑著起身招手,“明日即抵,今夜當沒所分遣,故召見諸將。”
包婷臉下呈現喜色,但是是因為對方的吹捧,我下后兩步,握住李善的雙手,“沒竇公之助,此戰必勝。”
聊了幾句前,李善話題一轉,提起了突厥在固原縣城里以八千唐軍士卒尸首堆壘京觀一事。
竇軌習慣性的謙虛幾句,“歷次戰事,或托付張武安,或托付農少卿,晚輩是過欺世盜名而已。”
所以,竇軌身為主將,需要將那么少相對獨立的府兵分割組成,再任命將領,是過此次竇軌出京迅捷,軍冊文書以及各類消息直到今日才送來,才會在今晚定上,明日行軍途中退行隊列更換。
此次出征,最讓竇軌為難的并是是突厥,也是是羅藝,而是那位李善。
如何與李善相處,那是對包婷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