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他走到了秦簡前面坐下，端起了那一盞清茶。
“你是如何看到我的？”
輕輕抿了一口茶，他問道，仿佛隨意的一句問話，卻帶著彌天的威嚴。
“感覺。”
秦簡回道，靜靜的看著眼前人。
“感覺？”
他凝眉，目光落到了秦簡的瞳孔之間，似乎看出了什么，有一抹訝異。
“天生異瞳，難怪。”
秦簡的天帝之眼不受控制的釋放，一點金光，貫穿虛無乾坤。
他伸手，任憑金光轟到掌心，許久，收回了手，看向秦簡，目光微凝。
“好厲害的異瞳。”他稱贊道，看向秦簡的目光中帶著一抹欣賞。
“九州天才榜第一，天下第一樓的確沒有排錯，僅僅憑著這異瞳同輩之中就鮮有幾人能是你的對手，你當得這一份殊榮。”
“不過太耀眼有時候也是一種桎梏，畢竟你除了是一個天才還是一個皇主。”
“你的皇朝還處于初始階段，被太多人關注并非是一件好事。”
他說道，似乎是在告誡，秦簡看著他，只是靜靜的點頭。
說了許多，他看向秦簡，又搖頭。
“都忘了，你可能是一位遠古帝朝的大帝轉世，這些并不需要我說，你既然選擇了與天下為敵這一條路就一定有你的想法。”
他嘆然道，即便將死他依舊還能保持平靜，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瘋狂。
“我快死了。”
又沉默了片刻，他說道，明明一身充沛的生機，他卻告訴秦簡他快死了。
“我不在乎這神離皇朝最后落在誰的手上，我所牽掛的只有一個人。”
他看向秦簡，秦簡凝神。
“你應該知道她是誰吧？”
秦簡點頭，他已經聞到了眾仙殿中飄散的血腥味，也聽到了眾仙殿中其他宮殿里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那一道道可怕的殺機。
有人死了，不止一個人。
“我這一生有過許多女人，子女上百，但我所愛的只有一人。”
“她叫東方婉音。”
他講述道，眼神恍惚，似乎陷入了某種懷念中，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是一個古老世家的嫡系子弟，天資妖孽，絕麗傾城，追求她的多是古世家少主、圣地圣子一列的人，可她卻喜歡上了一個奴仆。”
“他們一起偷偷成了婚，孕了一子，可沒有多久就被發現了。”
說到這里是他的臉上有一抹憤恨，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一臉痛苦。
“那個孩子死了，她被關入了家族禁牢，而他也被斬去四肢，扔入了一個絕地，整整一千年他都在無休止的痛苦中度過。”
“但他沒有死，他最后走出來了，成了圣，無敵一域之內。”
“他滅了那個古世家。”
說到這里他停住了，秦簡看向他，似乎明白了他的痛苦。
無論那個世家做了什么，終究是她的家族，滅族，這是刻骨的仇恨。
“他用從那一處絕地中取來的圣源封印了她，萬年之后圣源散盡，她醒來，為他再孕了一女，可他終究也沒有阻得了她的自殺。”
“她死了。”
他說道，眼中盡是悲痛，連握著茶盞的手都在顫抖，周身的死氣再也壓制不住，瘋狂涌出，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
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