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前決斗場所,也就是桃樹林旁邊的多個深坑地區,這里擺放著神圣木杯的真品,如果獸人們在這里打架,就意味著是神前決斗。
他們認為,神會關注這場決斗,注意到決斗者的力量和勇氣。
木杯只是普通的木杯,但是沾染了信仰之力后,變得難以摧毀。
迪隆帶著獸人先知和’替死圖騰’前來。
他們把那個中了風羽神咒的獸人,挪到神前決斗的1號深坑內。
獸人先知的左手按在這名獸人額頭上,某種邪惡意志降臨,接著,痛苦從他身上轉移到了被特制的替死魂身上。
迪隆瞥了眼先知背上,跪在地上仰頭圓睜著眼的先祖之靈,這個先祖之靈給他一種特別不舒服的感覺。
就好像是你聞到了不舒服的氣味。
這個先祖之靈渾身密布了細小的裂紋,像是一個隨時會碎掉的精致瓦罐。
獸人先知注意到替死魂的不同尋常,感嘆道:“精靈們的法術更加強大了。這個咒語好可怕啊,即使是把痛苦轉移到先祖之靈和一部分的法術意志,居然讓替死魂接近碎裂。”
“可怕的法術力量。”
“迪隆,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使用了‘替死圖騰’。嗯,別奇怪,‘替死圖騰’與正常的圖騰不太一樣,但都是圖騰不是嗎?放心,先祖之靈會自己修復自己的。”
“啊,他醒過來了。”
獸人先知及時岔開話題。
地上的獸人睜開了眼睛,他抬起自己手。“我……我現在感覺自己好舒服啊。就好像是一陣微風拂過我的身體,我感到特別地輕松。”
“啊,酋長大人,還有先知。”
“你們也在這里。”
老先知瞇起眼睛,對他點了點頭。“嗯。可敬的勇士,我用替死圖騰轉移了你的痛苦,但是你的傷勢其實并沒有好,而且在惡化。酋長和瑪爾琳妮大人,都希望你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有意義地戰死,而不是死于昏迷之中。”
“可敬的勇士。”
“這里是1號深坑。”
“意味著……這里在神的注視之下!”
“原來是這樣,我懂了。”那獸人爬起來,臉色肅穆,他對著木杯的方向遙遙一拜,然后看向迪隆酋長,嘴角勾起來,大笑道:“如果這就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刻,那我一定要選擇迪隆酋長,作為我最后的敵人。”
“酋長啊,你是不敗的傳說。”
“我要是能挑戰你,我一定不吃虧。”
迪隆笑了一下,舉起拳頭。“小心思挺多的。”
“我可不會留手。”
他表情嚴肅起來,盯著這獸人看。“你應該知道你命不久矣了吧?所以,我會在這次戰斗之中將你打死。”
獸人毫不畏懼。“請你成全我。”
瑪爾琳妮和獸人先知離開深坑,他們兩個站在深坑處,低頭俯瞰1號深坑內的戰斗。
拳拳到肉。
勾踢、肘擊、膝踢、直拳、勾拳,縱橫交錯,他們腳下踩著的石頭都能被踩碎,拳頭更是生猛,打出去能聽見一聲聲急促的風聲。
這種戰斗,眼花繚亂、直接兇猛。
瑪爾琳妮都有點跟不上他們的速度,只見到一道道鮮血隨著他們的拳頭落下,濺落在空中。
獸人先知看了眼瑪爾琳妮,他對瑪爾琳妮行了一個禮。
瑪爾琳妮見此,只好也還他一個禮。
獸人先知瞇起眼睛,笑道:“將熱血和勇氣蘊藏在拳頭之間,通過拳頭與拳頭的接觸,相互交流,每時每刻都可能翻盤戰勝對手,不屈的意志顯現在父神之前。”
“獸人們對決斗很熱愛。”
“說得再好聽,也不如用拳頭實在。我認為,將來的獸人社會,也許必須考慮進這個文化因素。”
瑪爾琳妮露出詫異的眼神。“先知,你在構思將來的獸人社會?”
她抿嘴、蹙眉,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
獸人先知竟想得如此深遠的話題,與自己認識的獸人大大不同,看他這舉世獨立的背影,怎么就有一種他是智者的錯覺。
獸人先知低頭看向深坑底部的決斗,語氣深沉。“那當然啊,獸人社會不能一成不變吧。”
“我們自己也要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