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干爹這話恐怕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難不成我夫妻二人會送一張假畫給您?”這個時候,上官蕊突然冷哼一聲說道,雖然閻象沉浸在畫中,絲毫不理會她,不過她也沒有著急離開。
閻象抬眼看了看上官蕊有些揶揄的說道:“那倒不是,只是,這書畫一道,弄虛作假之人很多,怕就怕,你們也被蒙蔽其中啊。”
上官蕊自然聽明白閻象話中的意思,但絲毫不生氣,笑著說道:“我們夫妻二人確實不懂書畫,不過此幅畫,必然是真跡無疑。”
“哦?為何如此肯定?”閻象疑惑。
“鼎臣乃摩詰居士的后人,這幅畫一直是他們家族珍藏,要不是為了請干爹你出手,也不會拿出來了。”上官蕊情緒低沉的說道。
“摩詰居士的后人怎么淪落到江湖中去了,還真是世事無常,興衰半點不由人啊。”
閻象感慨了一句,然后又說道:“如此珍品,老夫說句不客氣的話,落在你們夫妻手中,恐怕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在老夫手中就不一樣了,日日臨摹,沒準還能讓摩詰居士的風格發揚光大,豈不是更好?”
“江湖中人怎么了?難道你不知道你口中的摩詰居士也是江湖中人?”上官蕊有些生氣的說道,至于閻象后半段的話,她自動忽略了,畢竟他們夫妻二人,確實于書畫一道沒什么天賦。
“摩詰居士也是江湖中人?”閻象懷疑的說道。
“不僅是江湖中人,還是謫仙宗第五代掌門人,摩詰居士的大名,江湖上誰人不知?那些江湖酒館里的說書人,哪個不曾說過摩詰居士的事跡?
別的不說,摩詰居士當年追殺一位魔教妖人,在云夢大澤連斗七天七夜的事跡,哪怕是初入江湖之人都知道。
其實真要說起來,這幅《神農講經圖》就是那次進入云夢大澤之后,摩詰居士他老人家在一處溶洞之中,發現了神農講經的壁畫,仔細觀摩之后,才創作出來的。”上官蕊說起摩詰居士的事情,滔滔不絕,顯然對于自己夫君的這位家祖,非常熟悉。
閻象對江湖中的事情不怎么了解,畢竟他又不是江湖中人,所以摩詰居士是謫仙宗掌門人這件事,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他并不關心這個,倒是對上官蕊所說的云夢大澤的那一處壁畫非常有興趣。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既然畫是真的,那老夫就得好好鑒賞鑒賞,至于你那病,從明天開始調理,想必等王鼎臣回來,也就差不多了。
對了,莊園里空著的屋子不少,你去找綠荷,讓她給你安排。”
閻象說完,擺了擺手,示意上官蕊離開,他欣賞書畫的時候,喜歡安靜,不喜歡旁邊有人。
目送著上官蕊離開,閻象從書桌上拿出他收藏的幾枚印章,開始在神農講經圖上蓋了起來,這幅畫作,因為家傳的原因,上面連一枚收藏鑒賞的印章都沒有,這怎么行?
“啪、啪、啪!”
一連幾聲輕響,畫作上立刻多了幾枚紅色印章。
蓋有“寶象”、“天煞孤星”、“同心館”、“榴園主人”、“閻父”、“妙手仁心”、“杏林圣手”、“孤寡老人”、“美周郎”共計九枚。
九乃數之極,再多,就過分了。
看著多了一絲煙火氣息的《神農講經圖》,閻象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