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已經黑地看不清了,茍熠將房間里的被褥簡單鋪好,哄著幾個小孩子睡著了之后,她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或者說,她未來丈夫的房間。
里面很干凈,就好像有人還在里面睡覺一樣,看著徐寡婦每次提到兒子的時候都滿面紅光,就知道她愛極了自己的兒子,可惜天妒英才,這個房間是她最后的寄托了吧
茍熠用熱水擦了擦臉和手,還倒了點泡腳,身體總算是暖和起來了,至于洗澡擦身體什么的,她不放心,那個被窺伺的感覺從走廊一直到房間里,甚至是吃飯都有,進了這個房間更甚。
難道那個牛眼淚真這么牛
茍熠沉思,雖然她自詡新青年,但在這個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世界,好像,不頂用這個世界有什么什么主義嗎有的話她可以學一下,沒有的話就二十四字真言頂一下了。
床是木床,下面是空的,床單披撒而下,留著一條縫,黑漆漆地,勾人視線。
除了床,這個房間里就沒有其他能躺的地方了,一把小小的木凳子,桌子也很小,應該是主人小時候用來寫作業的,上面還刻了筆刀的痕跡。
茍熠猶豫了一下,爬上床鉆進了被子,里面有股濕冷的感覺,大概是這幾天沒太陽,一直在下雨。
不知為何,明明骨子里都在滲透著寒氣,她竟很快就睡著了,閉著眼,平穩的呼吸聲漸起,窗外是一顆巨大的槐樹,葉子已經落的差不多了,干枯地枝干印在墻壁上,盤根錯節,密密麻麻。
突然,寂靜的房間里響起了一陣細細簌簌地聲響,好似有人在鉆什么東西。
茍熠不動聲色,聽著那股聲音一直抵達自己的身邊,然后,一個十分寒冷的東西靠近了自己
“汏,小鬼哪里跑”
臥槽,你不是睡著了
這是茍熠從面前透明的黑影臉上讀到的話,這個鬼,她好像也認識
“鈴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有人勾肩搭背一起去上廁所,有人乘機補眠,有人奮筆疾書,有人三三倆倆堆積。
“嗚嗚嗚,小敏你畫的好好看嗚嗚嗚”水月茉和云若淺坐在一起,在倒數第二排,徐華敏靠前,一個和兩個的對比,每次下課都是前者去后面找她倆。
她們是個小團體,這個形容好像不是很準確,她們自發的因為愛好聚集在一起,就是喜歡描繪紙片人的故事,互相監督著進步,互相分享著腦洞。
徐華敏應該是其中腦洞最大的了,云若淺和水月茉常常為她的突發奇想驚呼,也因此得罪了最后一排上課喜歡睡覺的范超俊,當然,倒數第一不會為此而發怒,畢竟上課也能睡覺的不是嗎
他生氣的是偶爾的偷聽,她們竟然把他畫進了漫畫,還是個很令人羞恥的角色,這就不行了,他堂堂一個霸總,怎么可能在下面
于是他走了過去,一臉冷漠地把她們的畫紙掉了個個兒,以表示自己的態度。
這個舉措好像嚇到了她們,連著好幾天的下課,趴在桌子上假寐的他都沒有聽到那幾聲竊竊私語的欣喜,偷偷抬頭看去,人沒了。
明明是他想要的結果,但不知為何,心里有點空落落的,可能是習慣了睡覺有她們的討論聲,喧鬧卻讓人安心,比家里的莫名安靜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