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腦還是一片混沌，只憑著求生欲站在那里。
有只最邊緣的狗不似其他，頻頻扭頭看向墻角的那只。
程奕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面前的幾只狗好像是有劃分的，幾乎都是兩只靠的稍近，除了邊緣的那只和墻角睡覺的那只，這么一看，那兩只應該是一起的。
他無法分辨它們的想法，只是在疑惑為什么要一直僵持，難道不是他這邊比較勢弱嗎后面的柵欄外還有其他的狗也跟著圍了過來，程奕甚至能感知到背后不遠處有腥臭的氣味傳來，那是它們嘴里的味道。
程奕一陣暈眩，醒來前沒顧好身體，吹風吹的頭疼，現在臉頰漸漸爬上紅霞，身子開始發燙，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
然而那些狗還是沒有動作，只是微微收起了獠牙，立著兩只前爪，坐了下來，它們好似在看他的笑話。
那些狗好像是有思想的。
程奕隱隱約約能感覺到這點，但他就不一樣了，腦子太久沒動過，有點生銹了，就剛才那一小段路的思索，都已經用盡了最后的力氣，他已經站不起來，身體下面是厭惡的沙土，因為沒有穿衣服，與肌膚零距離接觸，都能感覺到被硌著的感覺。
好累啊，好難受啊，好像就這么睡過去啊，他的身體在不斷叫囂，求生欲卻讓他站起，面前那些狗狗可不是什么善茬，只要他真的閉上眼睛，它們就會第一時間撲上來，幸運的跑的最快的狗可以第一個咬破他的喉嚨，獠牙刺進脖頸，感受著血液脈搏的跳動，然后撕扯，將血肉混合著咽下，甚至不需要咀嚼。
程奕晃晃腦袋，扶著柵欄站了起來，那些狗狗也跟著站起，大概是察覺到他的虛弱，中間有只狗狗猛然沖擊，前后腿一個擺動，就到了面前起跳，它張大了嘴巴，每根獠牙都清晰可見，腥臭味撲面而來，讓他有種嘔吐的感覺。
跟著身體的本能朝地上一個翻滾，躲開了那個撲殺，這個動作仿若是按鈕啟動器，其他五只也小步跑著沖了過來，數量壓制讓程奕因發熱而通紅的臉瞬間白了起來，前面，左右上下都被包圍了，他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
他似乎已經料想到了下一秒的慘狀，身體被咬著四分五裂。
他怔怔地愣在了原地。
面前有一道黑影閃過，熟悉的腥臭味襲來，讓他撐不住地倒在了地上。
“如果你們想和我打一架的話，可以盡管上前。”墻角那只不知何時醒來的狗狗竟比那五只跑的還要快，擋在程奕面前的是身影高大威猛，幾乎是以一己之力將它們攔在了一米之外，嘴巴張開，吐出的卻是人言。
那只搭檔見狀，連忙趕了過來，也跟著它一起擋在面前，一雙堅毅的眼神直視它們，戰士不懼怕任何挑戰，剛才的躊躇不前，也只是因為它沒有行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