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蕾,我愛你”
原來,魁蕾,傀儡,我不過是主人制造出來代替其愛人的木偶,緊閉的雙眸控制不住的留下一行清淚。
忽然,我感覺臉上傳來柔軟的觸感,沉浸記憶許久,不適的睜開眼,是那個書生,他在親吻我的淚。
我想起來了,這個書生,是主人的仆人。
當初主人為了制造出我,不惜與天斗法,拿他的仆人做實驗。雖然最后主人被上天制裁,九九雷劫,但上天并沒有為難我和仆人,只是一個拿走了心,一個拿走了忘記的權力,其實比起失去生命,這真的好很多了。
真的。
如果當初的我知道仆人喜歡我的話,真的好很多了。
真的。
但我不知道,于是我離開了,獨留仆人也就是現在的書生一人在塵世間掙扎,念及此,心珠形成的心劇烈顫動了一下,這就是心痛嗎
我倚在書生的懷里,看著他親吻我的淚,我說,我們在一起吧。
聽到我的話,書生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他抬起頭,眼睛熠熠生輝,這上百年的時間都沒辦法讓他的眼變得渾濁。
他溫柔的笑著說,好。
我為神,也為人。我自虛空而來,卻不愿再自虛空而去魁蕾
黃昏時分,我走在這空闊寂寥的草原之上,遠眺天邊彩霞,眉間莫名幾抹閑愁,盤坐水源邊,叩問上天。
幾百年的時光,我不老不死,無情無欲,縱橫這世間千萬里,看過春去秋來的種種寂寥自然,看過無數人的生老病死,卻也看不懂草原姑娘對我投來的羨慕眼光。
我不懂這世間。
自從一百年前流浪至此,這廣闊的草原便成了我不愿離去的地方。
在這里,沒有人會說我是怪胎,明明不吃不喝,卻又能存活。每天見到的人都不一樣,這些草原上的人們啊,都是跟隨自然隨意駐足的,和自然一樣的溫柔善良。每天的每個時段都能遇見不同的人,唯一相同的,是她們的目光,干凈的好像天空的顏色,她們總會用羨慕的眼光看著我,我少有疑問會說出口,但這點是我最想問的。
于是我找了一個看起來最干凈的女孩子,我問,你們在,羨慕我什么
那個女孩子顯然沒有料到我會問這種問題,愣了愣后低笑,那是我聽過最好聽的低笑聲,清脆不沉悶,她明亮的眸子倒映出我的身影,她說,你真好看。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們就走了,草原上的人們總是匆匆而行的,可我還是不明白。
還沒等我搞明白這個問題,中原那邊傳來一個消息,心珠現世了。
心珠是我一直在等的東西,它能代替心臟在體內跳動。我沒有心,以我僅有的一點點記憶來看,似乎有了心之后,就能想起自己的從前,其實我是無所謂的,但耐不住聽見心珠現世后身體自然而然的體現出亢奮之情。
大概我也是在意的吧,在意從前。
于是,我走出了草原。
在中原,若要知曉什么消息,就得去酒樓坐一坐。
我走在羊徑小道上,頭戴面紗,身著草原姑娘送的氈布長裙,一百年過去了,這世間好像也沒什么變化,可能有吧,與我無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