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哲當然知道夏衣的想法,當下就換了衣服陪她去醫院。
幸好現在仍在春節期間,醫院人并不多,掛了號,醫生又讓夏衣抽了血。
檢查報告要等下午三點才出,這期間兩人到附近商場吃了餐午飯,又看了部電影,這才把時間耗到。
拿了報告給醫生看。
是個年紀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的女醫生,看死灰般的臉色其實更像更年期病人,面無表情的掃了下檢查報告,說了一句,“是懷孕了,不過hcg有點高。”
夏衣緊張問道,“醫生,那怎么辦?要吃藥嗎?”
女醫生看了眼夏衣,不耐煩地道,“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一個星期后再來醫院復查。”
雖然女醫生服務態度上是有點惡劣,不過陳義哲倒是沒有計較太多。這樣的醫生在上輩子的時候他看過太多,有一次他去看中醫,是個老太太中醫。陳義哲就問了幾句能不能提高免疫力的話,她上下打量了眼陳義哲,回答了句,有啊,不過很貴,你吃得起嗎之類的話,當場把陳義哲嗆死。
不否認醫生職業確實比較辛苦,然而各行各業都有壓力,既然選擇了,那么就要學會化解這些壓力和情緒,這才是一個社會人應該做的。后世醫患關系為什那么緊張,醫生的態度就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上輩子陳義哲在醫院好幾次不好的遭遇后,他就開始始考慮一個問題,是否可以由智能ai配合大數據代替門診醫生。后來他也曾做過這方面的系統的工作,行內人簡稱cds,即臨床決策支持系統。
當然,為了考慮大眾和醫生群體的看法,大多數行內人會說的委婉些,咱們的人工智能算法先是輔助咱們醫生做決定嘛,你還是有拍板權。然而沒有“篡位”想法的醫學AI公司絕對不是一間好公司,陳義哲清楚的知道,最終的目的,自然是漸漸讓人工智能取代醫生的部分工作。
可惜的是醫療大數據這方面的資料太難得到了,特別是電子病歷,最重要的臨床數據之一,躺在醫院信息系統里面,甚至完全無法被使用。
原因很簡單,看不懂。都是一段一段的文本,每個醫生書寫方法都不同,一個疾病幾十種表達。打印出來嫌占地方,電子拷貝出來又沒人看得懂。隨便拽一個醫學統計學家讓他來處理,他不和你急才怪。將心比心,這些數據讓AI怎么看?
上輩子陳義哲幾個從美國做完cds回來的同事看到國內電子病歷的時候,當頭一懵棒,欲哭無淚,因為在他們看來,國內的醫學臨床數據完全不可用。于是陳義哲同事一群人只能縮在墻角,先行做自然語言處理,清洗數據、標準化數據,以此來盤活這些極有價值的醫學數據。如果要做cds系統,那這一步準備工作必不可少。
想到上輩子在醫院的好幾次不愉快,再加上今天遇見的這個醫生,陳義哲決定以后有時間的話得弄出個cds出來,不是為他自己,他也不想用它來賺錢,純粹的是想稍微做點有意義的事,讓普通的人也能得到更好的服務資源。
只是他現在的事情東一榔頭西一棒太多了,不過倒是可以先做好準備,讓其他人先把醫療數據標準化。
從醫院回到家,看著夏衣患得患失坐在沙發上看著檢查報告,陳義哲安慰道,“hcg高又不是什么壞事!”
夏衣搖了搖頭,擔憂地道,“我之前的就是hcg值太低了……”
“傻,你知道hcg高很多時候是好事嗎?”看著夏衣一臉不解,陳義哲接著道,“很有可能是雙胞胎或者多胞胎!”
“真的?”夏衣驚喜地問道,那雙眸細長的眼睫毛在打著顫。
“你把右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夏衣現在對陳義哲的“醫術”還是比較信任的,乖乖伸出右手來。
陳義哲手搭上夏衣的素手,裝模作樣了幾下,然后才喜道,“是雙胞胎!不過,”緊接著他忽然皺了下眉頭,斂容屏氣地道,“你脈里脾氣強,中氣足,氣陷升得很快,應該是水府水太多了。”
“那是什么意思?”夏衣嚇了一跳。
只見陳義哲把夏衣公主抱抱了起來,然后笑著說道,“簡單說,就是膀胱水多,你憋太多了,我這就抱你去洗手間。”
夏衣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了,惱羞地咬了下陳義哲的手臂,“放我下來,我自已去洗手間。”
“不行,你現在懷孕了,萬一在洗手間滑倒了可咋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