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哲深深地望了林曉蕭一眼,笑道“現在還沒有,不過已經有了很喜歡的人。”
林曉蕭聽完笑容立馬消失,沉默了幾秒后,她忽然站了起來,然后突然彎下腰,嘴巴湊近陳義哲耳朵笑道,“我也沒有男友,不過我也感覺已經有了很喜歡的人。”
看著林曉蕭說完就轉身走開的背影,陳義哲只覺這個女生有點起怪,比起她的姐姐來,她外表看似開朗活潑,但是給陳義哲的感覺卻是極其的霸道。
此時,恰好看到林曉霖望過來的目光,陳義哲笑了笑,對方也嫣然一笑。
……
晚上吃完晚飯,陳義哲最喜歡在校園圍墻邊的樹下行走,找一個地方坐一坐,靜靜地看著被九月的夕陽鍍上一層金邊的教學樓,然后看著每個窗戶里或坐或走或追逐打鬧的學生。
以陳義哲現在的能力,他即使退學也可以過上讓絕大部分人都羨慕的生活。在他看來,他不是工作狂人更不是商業強人,追求內心的平靜和生活的舒適比起想法設法賺更多的錢更為符合他這輩子的追求。
相比成人社會的快節奏運轉,他更喜歡這個時候校園里的氛圍和感覺,他喜歡這段慢悠悠而又無慮的時光。
也許身邊這些學生覺得高中時代又累又疲,但事實上,這絕對是他們一生中最無憂無慮或者說煩惱最少的幾年。陳義哲深有體會。
一旦時光一去不回頭時,再想擁有這樣的日子,近乎于奢望。
陳義哲其實每次出來散步時都會叫上夏衣一起,可是夏衣怎么可能肯跟他一起在校園散步,于是每次都是陳義哲一個人在校園的孤獨之旅,當然偶爾也會逛遠點,走到凌山橋聽聽殘疾少女的歌聲。
每一次殘疾少女看到陳義哲總會綻放出如花似玉的笑容,然后駐足在那里傾聽完她那天籟般的聲音后陳義哲就會丟下幾十塊錢。
今晚差不多八點,陳義哲又是逛到了凌山橋那邊去,這個時候他卻是看到了殘疾少女表演的地方一群人圍著。陳義哲以為發生了什么事情,鉆進人群后,這才看到蹲在地上哭泣的殘疾少女,他連忙上前蹲下來問發生什么事情了。
殘疾少女抬頭看見是陳義哲,連忙抬起梨花帶雨的臉蛋,泣不成聲地道,“剛才有幾個人說以后在這里表演就要交保護費,我不肯,他們就搶了我的吉他。”
陳義哲望了望周圍,不僅僅是吉他不見了,連裝著錢的吉他盒子也被搶走了。
“沒事,東西丟了就丟了,人沒事就行!”陳義哲安慰道。
“吉他是我媽買給我的,沒有彈著吉他,我就會很緊張。”殘疾少女哭泣聲終于停下來了,也許是陳義哲給了他安全感。
“現在還想什么表演啊,你晚上吃了嗎?”陳義哲問道,他知道女孩通常是下午三四點出來賣唱,然后等到晚上九點才收攤,而在這期間,陳義哲除了看到她用吸管喝著帶來的水外,沒就看過她有其他的進食。
殘疾少女搖了搖頭。
“那我請你吃晚飯去。”陳義哲說道。
“啊?”少女立馬搖了搖頭,“不,不用了。”
“那我們找個地方坐吧?你看這么多人圍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對你做了什么壞事。”陳義哲無奈地道,一個殘疾人被人搶東西都沒人出頭制止,可見這個社會確實是病了。
少女一抬頭才發現果然有很多人圍觀者,這才點了點頭,一雙小腳迅速套上布鞋,然后起身跟在陳義哲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