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莫心像猛地停住,耳朵似乎更燙了。
他身子盡量向后傾,眼睛不示弱的回視白云淺:“你干什么?”
白云淺眉梢微微上挑,幽深的墨瞳像一汪水:“我是想告訴王爺,那香可不是尋常的香,對你的身體有好處,可以壓制你體內的毒性,減少痛苦。”
她聲音很輕,忽然尾音揚起:“咦?王爺,你的耳朵怎么這么紅?可有什么不適嗎?”
沉如莫牙關咬得死緊,雙手不自覺用力緊握:“你靠得太近,讓本王不適。”
白云淺:“……”
她不著痕跡的后退,眼底閃過狡黠的笑:“王爺,你瞧,我可是很有心的,一直在為合作的事努力,您呢?可有什么進展?”
沉如莫笑聲從胸膛溢出:“本王還從未見過,有哪個女子恨嫁恨到你這種程度。”
白云淺絲毫不臉紅:“王爺不必譏諷,我也不在乎,只要王爺能夠履行承諾就好。”
沉如莫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悶了一口氣:“本王既是答應了,自然會做,半月之后就是選妃之日,本王自會找個合適的時機提出。”
選妃,白云淺記得,她安排在二夫人身邊的那個丫環,似乎也提過這個。
這么看來,那的確是個好時機。
“好,既然王爺有安排,那我就等王爺的好消息。”
白云淺福了福身:“若是沒有其它的吩咐,我先告辭了。”
她進退有度,舉止得體,仿佛剛剛那個舉止輕浮的人不是她。
沉如莫氣得牙根癢,感覺這個女人就像個千面狐貍,一會兒一個樣兒。
“滾吧!”
白如莫大笑幾聲,絲毫不生氣,轉身走了。
在外面的風一聽到她笑,翻了個白眼:“你聽聽,有哪個女人這樣?”
雷二滿心憂慮,這女人在王爺面前如此張狂,而王爺卻沒說讓把她丟出去,可見,被這女人抓住的把柄不小啊。
沉如莫推著輪椅,慢慢走到爐鼎邊,爐鼎做得很精致,鎏金鏨花。
不過,他從來沒有用過。
這個爐鼎是母妃還在的時候經常用的,一直被他放在八寶格上,時時拿來擦拭。
不想,還有用來焚香的一天。
香氣裊裊,緩緩彌漫,沉如莫緊繃的心松馳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竟然真的好受了一些。
“來人!”
風一進來恭敬道:“王爺有何吩咐?”
“去找個女子來。”
風一:“???”
……
白云淺出了王府,慢慢松口氣。
她和沉如莫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對方的狠辣無情,她早有耳聞。
在這樣的人面前,她不能自作聰明,但她必須要自保,唯唯嚅嚅,嬌柔造作只會讓對方反感。
思來想去,也只有略顯輕佻,才能避免上次那樣被調戲的事情再發生。
走對方的路,讓對方無路可走。
白云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