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淺把藥膏拿出來,小心翼翼握著沉如莫的手,她的手指細長,小手指還翹起來,臉皺成一團。
“你是怎么弄的?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她嘴里嘀咕,沉如莫本覺得煩,不想回答,但還是沒忍住。
他清清嗓子:“也沒怎么,就是喝茶沒注意,燙著了。”
“一定疼死了,”白云淺說著,一邊小心翼翼挖一坨藥膏,一邊輕輕給他吹。
沉如莫覺得這個女人好笨,燙傷了吹口氣就行了?
但……
確實,還,挺好受的。
她的氣息柔柔的,帶著她身上特有的淡香,藥膏也是涼涼的,原來熱辣的傷處涼爽舒適。
好像一直翻滾,無處安放的心,突然就有了歸處。
沉如莫垂眸,看到她的頭頂,烏發散開,頭上只插了一支白玉簪。
鬼使神差地他就問道:“本王送你的發簪呢?怎么不用?”
“那個啊,太貴重了,我收起來了。”
沉如莫微微抿唇:“送你的就用,以后又不是沒有了,收著做什么?”
“哦,”白云淺應一聲,反應這個也不用爭辯。
人家是大佬,以后還得指望著,能順則順。
上完藥,白云淺把整盒藥膏都給了他:“這個您拿著,回去時不時抹不抹,用不了兩天就會好的。”
沉如莫說了一聲“麻煩”,把藥膏揣在袖子里。
白云淺摸摸鼻子,想著下一個話題。
“王爺,后天我店里開張,你會來嗎?”
沉如莫淡淡道:“看情況,本王忙得很。”
“好吧。”
又沒話說了。
回頭看到桌上的甜蘿餅,她又問:“改天我去府上,好好謝謝這位廚娘,我以前常吃的,我娘親給我做,我還以為……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白云淺本來淺淺笑著,說到最后心里又發酸:“今天晚上謝謝王爺,也謝謝那位廚娘。”
沉如莫看著她微紅的眼睛,心頭也像被燙了一下:“不必客氣。你還想吃什么,盡管說,王府的廚娘會得多,反正他們每天也沒有什么事情可做。”
白云淺納悶,怎么王府的廚娘都很閑嗎?
又尬聊了幾句,沉如莫道:“行了,本王回去了,你……你也早點休息。”
“好,那我送您。”
“不必。”
沉如莫往外走,風一趕緊過來,提上食盒推上輪椅。
走出一段,風一回頭瞧瞧,低聲問:“王爺,屬下瞧著,這白小姐好不懂禮,也沒說給您回送點什么吃食。”
沉如莫掃他一眼:“你今天晚上不必睡了。”
風一:“???”
“送本王回府之后,去城外的冷泉中釣幾尾白春魚。”
不是……大晚上的去城外釣魚?還去冷泉!
風一忽然想起,方才王爺和白小姐聊天的時候,白小姐似乎說了句,愛喝什么魚湯來著。
啊呀!
女人果然難搞!
胃得到滿足,白云淺空落落的心似乎也被填補好了,她后半夜睡得格外好。
第二天一大早,白芍從外面進來,伺候著白云淺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