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說得極是,太醫檢驗過證實,并非是橘子有毒,而是因為在選妃大典上常用的一種花茶,和橘子剛好相克,所以導致王老夫人中毒。”
白云淺眸子微縮,能想到這種方法,可真是費了心思啊!
馬車速度降下,外面有人說話,大概是風一出示令牌,馬車又順利前行。
白云淺手指輕挑車簾,看著一道道宮門被甩在車后,暗想,沉如莫的權勢果然非同一般,連馬車都能直入皇宮。
又過一段,馬車停住,風一在外面低聲道:“白小姐,請下車吧。”
白芍扶著白云淺下車,她一下車,先看到不遠處的沉如莫。
他坐在輪椅上,臉色有些憔悴,嘴唇微抿。
“王爺,您可安好?莫要壞了自己的身子才是。”
沉如莫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頭就一熱,聽到她先問自己安好,又澀又暖。
“本王沒事,”沉如莫看著她,“抱歉,本不想讓你來的,但太醫那邊……”
“王爺不必解釋,柔嬪的事,也是因我而起,您是為我出頭,燕王殿下也對我有恩,如嬪娘娘是他的生母,無論從哪方面講,我都必須要來。”
白云淺語氣堅定,臉上露出笑意:“王爺不必擔心我,臣女的本事多著呢!現在王老夫人如何?可用我去看看嗎?”
“先進去見過父皇吧!”
“好。”
書房內燈火通明,皇帝坐在書案后,手撫著額頭。
沉如風還跪在原地,低著頭不說話。
該說的都說了。
輪椅聲響,沉如莫帶著白云淺進來。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端正的行大禮:“臣女白云淺,叩見皇上,恭請圣安。”
皇帝抬眼看她:“你來了?老七說,你懂些醫術,王老夫人對你的印象也頗佳。”
皇帝聲音平緩,字字都透著威嚴,白云淺只是聽,就覺得額頭滲出潮汗。
“回皇上,臣女的確懂些醫術,不敢與太醫相比,但也不愿辜負戰王殿下的信任。與王老夫人是偶然相識,老夫人曾為臣女解圍,臣女不敢相忘。”
白云淺知道,相比她會醫術,皇帝更關心的,是她為什么會認識王老夫人,而且王老夫人對她印象不錯。
前朝太師,和當朝左相,私底下難道還有什么來往不成?
果然,皇帝聽她說完,微微頷首:“倒是個有情有意的孩子,老夫人一向熱情公正,能讓她替你解圍的,想必也不是小事。”
“是,當時此事事關臣女清白,若非老夫人出現,臣女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皇帝微挑眉:“既是如此,那你就先去看看老夫人,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查完之后再來回朕吧!”
“是,臣女遵命。”
“父皇,兒臣也想去!”沉如風叩頭道。
皇帝掃他一眼:“你早就該滾了,在這兒煩著朕!朕乏了,你們退下吧!”
“謝父皇!”
他們三個出去,皇帝嘆口氣,低聲道:“這老七是什么時候認識白家丫頭的?這丫頭不是魯莽得很嗎?今日瞧著,似乎也不像。”
紀公公彎腰道:“老丞相博學,是文官表率,怎可能教出魯莽的孫女?老奴想著,多半是有心人散播的。”
“這倒也是,”皇帝冷笑,“宋景同的女兒倒有個才女的名。”
“你說,老七會不會對白家這丫頭有什么想法?”
紀公公低著頭,這話可不敢接。
皇帝也沒想讓他回答,手提輕敲桌沿,他倒要看看,這白家丫頭,能翻起什么風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