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沉如風帶著內務府總管回來了。
他進屋瞧見皇后,上前行禮,內務府總管趙超更是一進屋就跪下,挨個見禮。
皇后看看沉如莫:“戰王,你問吧,本宮乏了,聽著就是!”
“是,”沉如莫偏頭看著趙超,“趙總管,本王記得,你在內務府當差,也有些年頭了吧?”
趙超一聽他說話,就覺得寒意順著經脈直滲骨髓,渾身都涼透了。
“回王爺,奴才在內務府當差,有七年了。”
“嗯,那你說說,這蔓蓉花茶,是由誰掌管的?”
“是……是……”
“本王記得,像這種貴重的東西,一般都是由你本人親自掌管吧?”
“是,”趙超吞口唾沫,“王爺說得極是。”
“既如此,廢話就不多說了,這花茶中摻了花粉,是怎么回事?”
“這奴才不知啊!奴才自打今年新采買的茶進宮之后,就小心安置,不只是蔓蓉花茶,還有其它的,都一一保存,沒有其它的,更不知道什么……花粉。”
“不知道?”沉如莫慢慢吸口氣,似在思索,“東西由你管,入宮之后不過其它人的手,若說從一開始就是被摻了花粉的,那就是你不察之責,若是后來才被人偷加的,那就是保管不利之罪。”
趙超汗珠子滾滾,聽沉如莫這意思,是無論如何,他都逃不過了。
他眼角的余光瞄向純妃。
純妃不動聲色,沉如寒上前一步,擋住他的視線:“七弟,本宮來說句公道話,這花茶若從一開始就被摻了花粉,想必趙總管也看不出,就比如咱們,現在茶就放在眼皮底下,不也是什么也瞧不出嗎?”
白云淺聽著這話差點笑出聲,沉如寒立賢王的形象是立瘋了嗎?
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
不過,這也能說明,這個趙超不冤,一定有問題,而且還與純妃有關。
沉如莫斂下眼瞼,語氣淡淡:“公道?太子殿下這話,實在讓本王驚訝。
何為公道?王老夫人平白無故遭此橫禍,就是應該?如嬪娘娘承受不白之冤,在純妃娘娘宮中跪了一個多時辰,就是應該?
這個奴才,身擔總管之職,卻一句不懂,看不出,就可以輕易推脫?
來日若是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父皇身上,太子殿下,你也能站在父皇面前,替這個奴才說句公道話嗎?”
沉如寒臉色驟變:“本宮并非此意……”
“不是此意就好好聽著,”皇后冷然開口,“還沒個結果,太子就要替個奴才說公道話,是指本宮不會公道處置嗎?”
沉如寒:“……”
純妃道:“皇后娘娘,寒兒他只是心地善良,不忍讓人受過……”
“心地善良也不是這么個用法,王老夫人還在這病著,如嬪還在宮里等責罰的旨意,怎的就對一個奴才心地善良,不忍心了?”
趙超趴在地上,額頭觸地:“是奴才的過錯,是奴才的過錯!”
沉如莫哼道:“當然是你的過錯!”
白云淺正在一邊覺得這一番唇槍舌戰實在厲害,正看得來勁兒,忽然沉如莫把目光對準她。
“白小姐以為,這茶中的花粉,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