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二夫人。
白如夢也是一臉的嬌羞。
她輕笑一聲,轉頭看看那些搬聘禮的,眉梢微挑道:“做太子妃啊,那可真是……”
“姐姐,母親剛才所說,也只是按照禮數而已,在外人面前行禮,在自己家還是不用的,你永遠都是我的姐姐。”
白如夢表情真誠,目光真摯,白云淺贊嘆著拍手:“真是演技出眾啊,白如夢,你在這幾年在神醫谷,和董葉兒在一起,學的就是這個吧?”
“你胡說什么?還不快向我們夢兒道歉!”二夫人目光冷厲,“我們夢兒今非昔比了,敢對她有絲毫不敬,小心你的人頭!”
白運城喝道:“你給我閉嘴!你們母女今天一早抽什么瘋?什么太子妃,什么行禮,還照拂,是不是昨天晚上被鬼上身了?成日里不知所謂,簡直莫名其妙!這種話也能隨意亂說嗎?再胡說就滾出府,和我白家斷絕關系,否則早晚要被你們拖累死!”
二夫人恨聲道:“父親!您一慣嬌縱著白云淺,她是大房嫡女,難道我們二房就要比她低一等嗎?如今夢兒要做太子妃了,都不能讓您高看她一眼嗎?”
“你……”白運城氣得太陽穴突突地跳,“你還胡說,好,好啊,既然你們對我如此怨恨,那就實話告訴你們,你們的確不是我白家的人,養你們這么久,我還曾把家交給你管,如今這樣,也算是夠了,也沒有什么對不住你們!”
“爺爺!”白云淺也吃驚不小。
二夫人和白如夢一呆:“什么?什么叫不是白家人?”
“你丈夫沒跟你說嗎?兩年前他就知道了,他不是我的兒子,是我的養子,從小我也是把他當成親生兒子看待,是他偷入我的書房,想偷印信,竟然想賣官!
結果被他發現當初收養他的事,他就與我離了親,我苦心勸說,表示不會對他如何,一如既往,他不聽,我也沒有辦法,這么多年,就當是養了一頭狼罷!”
二夫人目瞪口呆,心口砰砰跳,她的確沒有聽丈夫說過,仔細回想,和白運城的關系出現裂痕,也的確是這兩年的事。
莫非……
二夫人心頭冒涼氣,她不是丞相府的二夫人,那她算什么?
她猛地又想,現在還怕什么?她女兒馬上就是太子妃了!
“沒有,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這些,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我們夢兒就要做太子妃了,至于是不是相府的人,有什么要緊?”
白運城氣得臉色蒼白,冷笑道:“好,好,你們這家人……算是我瞎了眼,現在滾,現在就滾!”
二夫人還想說,白云淺沉下臉道:“二夫人,積點口德吧!別以為白如夢攀上高枝兒你們就能有恃無恐,好好想想,有丞相府為背影,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她才能高嫁,如果她不是,那她算什么東西?還做太子妃,嫁給一個富有的商戶都成問題吧!”
白如夢心頭一震,白云淺說得沒錯,她現在的確不能拋開丞相府千金的身份,一定要等到坐穩位置之后才能再另做打算。
“爺爺,”她垂眸,眼淚盈于睫,“求您別說氣話,無論如何,孫女都認準白府,認準您,您就是我的爺爺,這里就是我的家,我將來無論是什么,都會好好孝敬您,養育之恩,不想相忘。”
白云淺眉眼帶著輕蔑的笑,對二夫人道:“瞧見沒有,還是你女兒轉得快。”
白運城懶得再和這對母女廢話,一甩袖子轉身離開。
白云淺對白如夢道:“實相的就安分些,否則,有什么后果,恐怕你負不了責。”
“你……”二夫人還是有些不服,壓著聲音道,“夢兒馬上就是太子妃……”
話音未落,外面已經有人高喊:“圣旨到,戰王殿下到!”
白云淺回頭,就看到沉如莫坐著輪椅,和傳旨太監一同進來,來的人正是皇帝身邊的紀公公。
她心口微跳,不再理會白如夢母女,快步迎上去。
眾人跪下聽旨。
白云淺聽著那些話,雖然已經知道被賜婚的事,但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圣旨。
有了旨意,那就是板上釘釘了!
她眼角的余光瞄著沉如莫,這個家伙,真是沉得住氣,竟然也不說提前知會她一聲。
好容易念完,紀公公笑著上前扶起白運城:“白丞相,咱家向您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