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叔一臉嫌棄的上來說,“東家,我與她們說了,天醫堂有規矩,不接私德敗壞的客人,且東家不在醫館,誰知她們竟賴著不走,我從醫這許多年,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于叔一聲冷哼。
叫江氏臉上青了白,白了紅,像被人扇了兩巴掌一樣難看。
天醫堂一個管事的,竟也敢給她難堪!
江氏一口氣差點沒沖上腦門兒。
可她還記著,要為溫月初和溫陽求醫。
發作不得!
溫月初臉上帶著面紗,看不出青白交加的臉色,手指緊緊的攥著衣袖,太醫堂這般辱她們,來日定要其加倍奉還!
溫陽則沒什么表情,橫豎天醫堂嘲諷的又不是他。
說誰誰心里有數。
他只是臉潰爛的疼,捂著臉不吭聲。
他想著天醫堂的人如此記仇,若叫天醫堂的人知道,他之前要抓那三個兔崽子,只怕天醫圣手更不會救他!
所以溫陽就盡量不吭聲,保持低調沉默。
早知道他會有求天醫堂的一天,他就不上趕著為溫月初出這口氣了。
“都說醫者父母心,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啊!”江氏哭著鬧著,就要去拽溫九傾的袖子。
溫九傾嫌惡的甩開手,沒讓她碰上。
可江氏就是不罷手,“之前都是我的不是,是我鬼迷心竅,才會昧下給天醫堂的診金,如今我都帶來給天醫堂賠罪了,還請圣手寬容大量,一定要救救月初啊!”
你賠罪我就要原諒你嗎?
寬容大量這個詞向來是形容上帝的。
我沒送你們去見上帝,就已經是寬容大量了。
“溫夫人自己做的選擇,恕我無能為力。”溫九傾聲音淡漠道。
見她鐵石心腸不為所動,江氏眼睛里閃過一絲怨毒,“我如此求你,你竟都不肯出手相救,身為大夫,怎能如此狠心見死不救?!”
溫九傾淡淡的抿了口茶水,沒心情跟江氏打口水仗。
溫月初見此,也知道對方是要她們求他。
不單單是口頭上的求人。
江氏咬牙切齒,在下跪與否之間徘徊,可一看看溫月初和溫陽,江氏一咬牙,拽著溫九傾便要跪下去。
“只要圣手肯出手相救,我愿意下跪道歉,乞求圣手原諒!”江氏打落牙齒和血吞。
只要溫月初和溫陽能好起來,一切都是可以討回來的!
忍一時之氣,換將來的大富大貴,值得!
等月初做了定北王妃,碾死天醫堂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她定要砸了天醫堂才解恨!
溫月初眼神閃了閃,起身走到江氏身邊,柔聲道,“我也愿為自己的魯莽和不懂事向圣手道歉,還請圣手見諒,我們不該出爾反爾,昧下答應圣手的診金,如今臉傷復發,也算是對我的報應,還請圣手能大人不記小人過,出手相救。”
溫陽也站起來,低頭道,“還請圣手出手相救。”
溫九傾挑眉。
就這樣?
綁走二寶,還想抓她的三個小寶貝,昧她診金,低頭說兩句就算完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溫家人這是高高在上慣了,不知道該怎么求人了?
求人就該有個求人的態度。
溫九傾靜靜坐著,喝自己的茶,不說話。
溫家姐弟對視一眼,她們都知道溫九傾的意思。
是要讓她們都跪下求他!
臉上潰爛的皮膚奇癢又刺痛,溫月初一咬牙,拽著溫陽撲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是我們有錯在先,理應給天醫堂賠禮道歉,請圣手不計前嫌,再為我們醫治!”
溫月初字字誠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