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想在趙玉諫身上找出點以前軟弱的影子,可是也找不出來。
趙玉諫,他真的變了。
饒是趙棕不想承認,卻也不得不認清現實。
如今的趙玉諫,比他更強。
再也不是四年前那個不敢違逆他的庶子了。
趙玉諫的話叫趙棕想起了今日前來的正事。
一來是為興師問罪,替趙傳承討個公道,想好好教訓一下趙玉諫這個不孝子!
結果以失敗告終。
公道是討不回來了。
連他這個做父親的顏面都沒保住!
二來是為了詢問替太子殿下醫治一事,進展如何?
聽聞太子殿下以略有好轉,趙棕便盤算著來問問,若太子當真有所好轉,這份功勞便是趙家的!
于是趙棕再次壓下怒火,舔著臉問,“你前去為太子殿下看診已有些時日,太子殿下的身子可有好轉?若你能讓太子殿下病情好轉,為父便進宮稟明陛下,也好讓陛下嘉獎于你。”
趙玉諫:“是父親自己想去討陛下的恩賞吧?”
直接戳破了趙棕的不要臉。
“趙玉諫,為父說過,你身上流著趙家的血,即便你光宗耀祖,那也是趙家的榮光!”
趙棕呵斥道。
趙玉諫鄙笑:“趙家主想知道太子殿下病情如何,不妨自己去太子府問問?”
“你.....”趙棕一再被噎。
早晚要被這個不孝子噎死!
趙棕對太子的病束手無策,哪還敢去太子殿下面前晃悠?
臉皮再厚,在太子和陛下面前卻沒那個膽子。
試探失敗,趙棕也不敢貿然進宮去領功,冷哼一聲便甩袖離去。
臨走前,又腳步一頓。
回頭道,“聽聞溫家前來求醫,你與天醫堂獅子大開口,要了溫家一半家產做診金?!”
其實趙棕想罵的是,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分不清里外人的白眼狼!
但就沖趙玉諫方才對他的那個態度,早就不把自己當趙家人了,所以趙棕就沒把胳膊肘往外拐這話罵出口。
免得自討沒趣。
“怎么?趙家主為自己兒子出頭不算,還想為溫家人出頭?”
趙玉諫一臉冷漠。
莫說那一半家產是阿傾該得的,即便真坑了溫家,那也是溫家咎由自取。
父親連趙家都撐不起來,還想給溫家撐面子?
趙棕想了想,終是將話頭咽了回去。
今日在這個不孝子這里吃的嘲諷夠多了。
罷了,橫豎溫家的事,他也管不起。
回去再隨意與夫人解釋一番便是。
溫九傾挑眉,笑道:“四年了,終于見你有點脾氣了。”
“今日一再失態,阿傾,讓你看笑話了。”
趙玉諫搖頭笑笑。
“不,這叫真性情。”
趙家對不起他在先,若趙玉諫不怨不恨,還能對趙家人和顏悅色,對趙棕言聽計從,舔狗做派才真叫人瞧不起。
趙棕的夫人,當年建議推趙玉諫出去頂罪,保住自己兒子的人,便出自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