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繁星瞧了瞧江氏和溫月初,笑道:“我自知不及大姐姐金貴,大姐姐和母親放心,我的診金由太子殿下出,不會要溫家一分錢的。”
她嗤笑的語氣令江氏有些難堪,心里頭不太舒坦。
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
月初治臉的時候,已經掏了一半的家產出去。
再要出溫繁星的診金,溫家豈不就掏空了?
但轉念一想,溫繁星的臉如能治愈,榜上太子,將來不比月初差!
于是江氏臉色又好了些,拉著溫繁星的手拍了拍:“待你的臉治好了,便也算苦盡甘來,這些年你守著太子殿下,總算是有回報了!”
果然,有利用價值,才會得母親的青睞。
“母親莫高興的太早,天醫圣手說我的臉是舊傷,舊傷往往比新傷難治,治不治得好,還另說呢。”
江氏剛想著將來沒準能做太子殿下的岳母,若溫繁星爭氣點,將來太子登基,說不定她就是皇后娘娘的母親。
那是何等的榮光!
結果沒高興兩秒,溫繁星就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江氏臉上的笑容一僵,安撫道:“天醫圣手雖貪得無厭,但醫術確非浪得虛名,他既開口替你醫治,想來是有把握的,你安心醫治便是。”
只要不是溫家出銀子,啥都好說。
太子殿下不比溫家富裕多了。
溫繁星的臉是為太子殿下而傷的,這診金,理應由太子殿下出!
溫繁星卻不想多說,母女倆早已經不親厚了,她抽身道:“母親,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見她這般疏離,江氏扯了扯嘴角:“你身子虛弱,不好叫你陪娘多說話,回去休息吧,待會兒娘讓人把人參燕窩送去你房里,你記得吃些。”
溫繁星淡淡的點了點頭,便走了。
江氏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去,嘆氣道:“若星兒的臉能治好,興許真能當太子妃。”
就憑她?
溫月初心里冷嗤,臉上并未表露出來:“娘,我看未必。”
“你此話何意?”江氏不解的看她。
溫月初不緊不慢的分析給她聽:“且不說太子殿下的婚事,得由陛下和皇后娘娘開口,便是太子殿下自己,都未必能做得了主,再說四妹妹那副身子骨,能扛得起太子妃之位的重擔嗎?”
“娘你想想,當年四妹妹為救太子殿下而傷了臉時,太子殿下都未曾許諾過會娶她,事發當時才是最好的時候,太子殿下在最感動最愧疚的時候都沒說要娶她,何況是現在呢?”
江氏一聽,好像是有些道理。
“可我瞧著,太子殿下對你四妹妹也挺好的。”江氏猶疑道。
溫月初不屑輕哼:“那不過是因為太子殿下心中對四妹妹還存著點感激與內疚罷了。”
“可方才你四妹妹不是說,太子殿下會對她負責的嗎?”江氏皺眉道。
“娘,你忘了溫九傾嗎?”
一句話,叫江氏頓時沒了聲音。
溫月初冷笑,真以為太子殿下是什么重情重義之人嗎?
當年溫九傾都要嫁給太子殿下了,結果呢?
溫九傾死的尸骨無存,太子殿下可有為她說過一句話?
溫繁星自己不也說了嗎,太子殿下只是會對她的臉負責。
說不定等她的臉治好之后,便還了這份恩情。
太子殿下能毫無心理負擔的踹了她。
趁江氏胡思亂想前,溫月初又說:“不過我們興許可以借四妹妹,將天醫堂吞了我們的一半家產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