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刺骨的冷。徐秋收眼皮重的睜不開,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感覺到一絲溫度,也不知道是手暖了臉,還是臉暖了手。
身體不再是僵硬失去知覺不能動。躺地上的他努力的睜開雙眼,大大小小的窟窿遍布整個屋頂。這是哪里,自己被救了么?雪花透過屋頂的窟窿落在他臉上,一陣寒風襲來,他顫抖的伸出雙手放嘴邊哈氣取暖,牙齒上下碰撞著,哈出的氣也似乎沒有溫度。
旁邊有人說話。
“看樣子,他是熬不過今天了”。
一聲嘆息,“我們誰又能保證自己熬得過這個冬天呢,他只是比我們少受些苦罷了”。
“我們這么多人擠在這破廟里,他死這里還占個地方”。
“要不,趕他出去,死外面總比死在這里好”。
“我還惦記著他身上的那件衣服呢”。
有人走了過來,看了他一眼,伸出食指放他鼻子旁試了一下,手指感覺不到一絲氣息,轉頭對其他幾人說道:“斷氣了”。說完就開始扒他身上唯一的一件破舊長袍。
徐秋收感覺有人在脫他的衣服,他抱緊雙手。脫他衣服那人一下子跳得老遠,驚呼一聲:“媽呀,詐尸了。”
破廟其他幾人往后退了一步,遠離他些,盯著他。剛脫他衣服那人,壯著膽,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跟前,不死心的拽了兩下衣服。徐秋收護住衣服的雙手又用力了幾分。嘗試無果后,那人退了回去。
有人問道:“你不是說斷氣了嗎,怎么還在動?”
“真的,真的,我剛剛試了一下,一點氣都沒有,現在不知道怎么又活了,活見鬼了”。
“我看剛剛就沒死”
“也快了”
談論了一陣,破廟安靜了下來,入耳的只有屋外的呼呼風聲。
徐秋收感覺精神好了些許,眼皮也不再那么重,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餓,冷。他從地上坐了起來,環顧四周。屋子早已破爛不堪,破窗上掛著的破席試圖擋住屋外的寒冷,頭頂大小不一的窟窿里一片片雪花飄了進來,浸濕著屋里地上的干草。唯一沒被雨雪侵襲的地方,蜷縮著幾個衣著單薄的乞丐。屋子中央立著一尊石像,已經看不出是何許人,供奉用的桌子早已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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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秋收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全身上下就一塊單薄的破布裹著,難怪感覺冷,這大冬天里就穿一件長袍能不冷嗎。只是這是哪里,自己怎么會在這里。
破席透進來的寒風讓他打了個寒顫,他縮了縮脖子,朝屋外走去。因為他明白,在這里只能等死,沒衣服,沒食物,遲早會凍死餓死,唯一的活路就是出去找食物,找能保暖的衣物。
凍得通紅的雙腳開始發青,穿著草鞋走在雪地里沒有任何知覺。
屋外白茫茫一片,他向幾棟房屋走去,路邊一個小棚里堆放著干草,他胡亂的抓了幾把塞進長袍里,雖然干草貼著皮膚有些刺痛,但是暖和了許多。
雪停了,街道兩旁,小屋前幾個人拿著掃帚清掃著自家門前的積雪。
徐秋收很想找個人問問這是哪里,可是當他走近那些人時,他們都會跑進屋里,關上屋門,待他走遠了又重新出來清掃積雪,人們不待見他,比小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打消了問路打聽的想法,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吃的,他要活下去。
前方越來越熱鬧,一副古人市井畫面呈現在眼前。
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道兩旁各種叫賣聲絡繹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