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運河西岸燈火通明,青樓妓院依水而建,歌舞聲悠遠流長。東岸星星點點的亮著幾盞燈,碼頭工人們正裝卸著貨物,兩岸形成鮮明對比,可謂一個天一個地。河中幾艘畫舫連成一片,中間一艘高大的畫舫上坐滿了人,船沿兩邊拉著紅色的橫幅,上面用毛筆字寫著:“立春詩會”,可見今年的立春詩會便在這畫舫上舉行。
河面上小船來回穿梭著,不停的將岸邊的人往那片連著的畫舫上送去。
小桃丫鬟將馬車停在河邊,對著車里喊道:“大小姐,我們到了。”
何婉凝掀開車簾,下了馬車,對小丫鬟道:“這立春詩會不讓帶家丁丫鬟,沒有請帖上不了船,你就在這等著”,又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徐秋收道:“你隨我來。”
他疑惑道:“大小姐,你剛剛不是說不讓帶家丁嗎?”。
何婉凝沒有回答,遞給他一張請帖,他接過請帖,打開發現里面居然寫著自己的名字,心存疑慮道:“大小姐,沒搞錯吧,這是給我的請帖?”
“難道何家還有第二個人叫徐秋收”,何婉凝沒好氣道。
“額,好像沒有吧,那給我請帖是什么意思?”
何婉凝覺得這家奴話太多了,怒道:“哪里來那么多廢話,給你就拿著,我哪里知道他們為何給你發請帖,想知道自己去問他們去。”
他嚇了一跳,這大小姐太愛發脾氣了,動不動生氣,他安撫道:“大小姐,別生氣,別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老得快。”
“你....”,何婉凝不想和這家奴說話,拂袖朝河邊走去,他拿著請帖跟在何婉凝身后。
河邊,一侍衛伸手攔住了何婉凝,道:“請出示請帖”。
何婉凝遞過請帖,侍衛打開看了一眼,對她道:“是詩會請帖,可以過”,又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家丁道:“一個請帖只能過一個人,詩會不讓帶隨從,還是讓家丁隨從岸邊等著吧。”
何婉凝示意徐秋收拿出請帖,侍衛接過一看,果然也是立春詩會的請帖,對旁邊的船夫道:“送這兩位上'黃’字號畫舫”。
船夫點點頭,對徐秋收和何婉凝做了個請的手勢。
徐秋收問船夫道:“大爺,何為'黃'字號畫舫啊?”
船夫邊劃船邊解釋道:“此次詩會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在畫舫上舉行,參加的人眾多,畫舫太小,容納不了那么多人,就將畫舫連在一起,為了分辨客人的身份,就將畫舫命名為'天,地,玄,黃'以此區分,越排在前面就離主畫舫越近。”
他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我們是'黃'字,那就是最末等,最遠的一艘畫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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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夫一笑,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即便是這'黃'字畫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上來的,我看公子一表人才,想必也是才華出眾,才被邀請到這畫舫上來的。”
才華,自己有才華嗎,搞事的才華是有,作詩寫詞的才華可沒有,他尷尬一笑不再言語。
小船慢悠悠的朝畫舫劃去。
何婉凝站在船頭,頭也沒回的對身后的徐秋收提醒道:“等會上了船,你安分些,莫要再鬧出什么事來,這參加立春詩會的都是揚州城里的名門望族,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他翻了個白眼,他就只會惹事么,并不理睬她,看著河面上的風景。
見身后沒動靜,何婉凝回過頭,見徐秋收眼睛四處亂轉,惱怒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著呢,放心吧大小姐,他們不惹我,我也不會主動招惹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