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憫打電話給劉先慈和裘財,同時,李再模和陳莉也陸陸續續趕到事發地。殯儀館,人們排著長長的隊伍。披麻戴孝,男人頭
戴白帽子,小孩帶著紅小帽子。女人身披白布撕成的長頭巾,由事發地當地政府,統一給在這次事故中的遇難者家屬發放撫恤金
。并在殯儀館組成統一追悼會,愿逝者安息、升天。
一大早,哀樂充滿整個殯儀館大操場。組織者提前一天做好安保,現場維持秩序的安排。逝去的老人家屬,心里還或多或少得
到一些安慰。年輕人,小孩逝去的家屬,給再多的撫恤金,也起不到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遺憾。為了控制現場秩序,組織者動用
保安、警察,來現場確保追悼會的安全進行。
盡管副駕駛、車老板都是因為無辜葬送自己性命而受到牽連,還是遭到現場所有死者家屬的口誅筆伐。為了安全起見,組織者
只好人徐師傅和車老板、以及副駕駛的家人們,暫時離開現場,想以此緩解現場憤怒的死者家屬情緒。哭嚎聲,幾乎淹沒了現場
的殯儀館大喇叭放出的音樂。可想而知,死者家屬的悲痛情緒,豈能是丈夫發幾個撫恤金就能替代。
更倒霉的要數車老板了,死了還給家屬帶來巨額的賠付。徐師傅是這起事故的直接當事人,可他只是個打工的。副駕駛也和徐
師傅一樣,不但得不到賠償,反而遭到人們吐棄。徐師傅老婆李曉芳面對徐師傅的所作所為,內心倍感愧疚。盡管徐師傅為人忠
厚老實,實誠。讓一車子無辜的人陪葬,人們不得不對他們十手所指十目所視。
死了的人,死得冤枉。可能他們一直到死,都不明白是自己沖動和自私,以及得理不饒人莽撞,為自己引來殺身之禍。圖一時
嘴快起哄,雖然達到目的,卻不知為自己埋下來不及遺憾的不歸路。如果,我們說如果,如果這些人得知徐師傅會因為他們的你
一言我一語的責備,于自己性命休戚相關。估計拿鐵棒敲他們的嘴,也沒有人敢附和中年男子起哄鬧事。
事畢,裘憫和李再模,分別帶著各自家人的骨灰,于三天后踏上海東市的路程。事發地離海東市,只有一個半小時路程。裘憫
,已經哭得不成人形。裘財將裘憫娘倆帶在車上,包括裘德貴和許棟銘的骨灰,悶聲不樂的往回趕。他開著自己價值八十萬的大
奔,對父母的不幸逝去心里耿耿于懷。因為,他把這次責任,統統地歸咎于裘憫。
雖然嘴上不說,心里在暗暗的很裘憫:尚若不是因為你回去看裘民豐,爸爸媽媽怎么可能這次遭遇不幸的車禍。可是,反過來
一想,爸爸媽媽年紀已高,死也死得,沒什么遺憾。關鍵是,姐姐和外甥逃出一劫,結果還是令裘財和劉先慈得到欣慰。爸爸媽
媽七十多歲,任憑他們二老活下去,也不過區區十年不到光陰。
因此,原本想責怪姐姐幾句話的裘財,看著姐姐哭得死去活來。哎呀,可把劉先慈和他夫妻倆忙壞了。裘民豐始終圍著裘憫屁
股后面轉,結果蕭曉瑩的骨灰捧在李再模車上,但能看得出裘民豐對李再模是那么多陌生。特別是看著陳莉手里攙著一個小妹妹
,更讓裘民豐想起奶奶所說的新媽媽,莫非就是眼面前這個總是攙著爸爸手的女人。
小家碧玉,亭亭玉立。說話嗲聲嗲氣,走路噘著屁股,扭著小蠻腰。可能陳莉身上唯一能讓裘民豐看得習慣的就是:陳莉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