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就在紅云道長的墓碑前,促膝長談,直至入夜。
“小友今晚就在這里陪老夫吧,很久沒有這么暢快過了。”
武奇談興正濃,舉手相邀。
商易站起來,抬頭看看滿天星斗,隨即一拱手。
“前輩安好,吾心即安,此時正可披星戴月,一路北行,還是就此別過。”
商易說完,行了個大禮,隨即化作一道紅色遁光,直沖云霄。
云霄宗是南武國第三大宗門,也是離雪落山城最近的宗門。
千百年來,云霄宗始終是對抗北齊入侵的最前沿,是為了南武國安全貢獻最大的宗門。
正是基于這一點,南武國內的各宗門,對云霄宗在自家宗門領地經營飛行鳥點,是持默許態度的,這也是云霄宗飛行鳥點能通達南武國全境的原因。
云霄山脈就像是一道分水嶺,過了這里,就算是真正進入到北方,從這里往北的廣大地區,涵蓋北齊全境,從這里開始,再也不分四季。
北方大部分地區,一年只有寒、熱兩季,有半年時間要在大雪覆蓋之中度過。
云霄宗通往雪落山城的大路上,兩輛馬車正在雪中負重前行,路上留下一行車輪印。
第二輛馬車的車廂里坐著兩個女子,正是云霄宗女弟子,曾詩儀和關榕。
前面的第一輛馬車上坐著的,是他們的兩位師弟。
兩人剛從云屏宗的飛行鳥點換防回來,此次奉命押送一批物資前往雪落的飛行鳥點。
北方天氣變幻無常,才出發沒多久,就下起了大雪。
兩人坐在車廂里,腳前還放著一個小火盆,外面天寒地凍,里面卻溫暖如春,兩一人路歡笑聊天,倒也其樂無窮。
“師姐,這次那個呂景辰師兄,怎么沒跟來?”
“我怎么會知道,你少提他。”
關榕扁嘴,一臉不屑。
“呂師兄其實也不錯,我看你也有幾分喜歡他吧,就會裝。”
曾詩儀不語,臉微紅,為掩飾窘態,轉了話題。
“我看你也不小了,可有什么心儀之人。”
關榕聽她這么一說,臉色卻暗了下了來,她輕嘆了一口氣。
“唉——,我是有心儀之人,可是他已經不在了。”
曾詩儀一驚,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臉上表情也變得很復雜。
“你說的莫不是——他。”
“對,就是商易大哥,他第一次救我們的時候,我就喜歡他了,可是——,他人這么好,怎么就成了殺害掌門的兇手。”
關榕年齡不大,心性率真,一點都不隱藏自己心中的愛恨,說到這里,她眼圈已經紅了。
曾詩儀將她攬住,輕聲安慰。
……
這時前面的馬車停了下來,緊接著就聽到一位師弟的傳來的話。
“有人倒在路上,擋住路了。”
兩人也跳下馬車,走到前面觀看。
有一個人,橫在雪里地,身體橫著,擋住大半個道路,那人頭埋在雪里,只能看到他披散的頭發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