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駐一臉嚴肅地認真解答道:“我有攀巖設備,你用攀巖設備從大廈外面的排水管爬上去!”
王可一聽這個方法心里更沒底了,攀巖設備長啥樣他壓根不知道更別說用了,沿著排水管爬上大廈八層頂樓天臺,聽著跟自殺差不多,他躊躇了一下,問道:“只有從天正大廈外面爬上天臺這個辦法嗎?能不能從別的地方爬進去?”
劉駐一直盯著王可的眼睛,說:“還有通風口和電梯井也能進入三樓……”
不等劉駐把話說完,王可忙不迭插話:“這個好!這個好!”
劉駐終于眨了一下眼睛,無奈地說:“天正大廈里的通風口全部是壓力敏感材料做的,那里只能有風,就算有一只老鼠進去都會報警!”
王可急切地問:“那電梯井呢?”
劉駐同樣搖頭,說:“想從電梯井進入三層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先進入大廈里再從電梯井進入三樓,二是從頂層進入電梯井再從電梯井進入三樓。”
王可這時終于表現得像一個普通人了,他明顯焦慮起來,他盯著籠屜里剩下的最后一個燒麥發愣,好像當爹的看著老婆偷情生的孩子似的,悲憤交加,憤劉駐這個狗日的想出這個餿主意;悲自己一個大男人關鍵時刻在劉駐面前犯慫!王可的表情越來越糾結直到最后發展到猙獰,他突然伸手抓起籠屜里剩下的最后一個燒麥塞進嘴里,他一邊大嚼著燒麥一邊盯住劉駐,好像嘴里嚼的是劉駐似的!
王可盯住劉駐,他的眼睛越瞪越大,好像嫉妒劉駐的大白兔眼,沒法比你紅至少比你大!
劉駐始終看著他,劉駐的眼神里好像什么情緒也沒有又好像藏著一萬個想法,讓人琢磨不透!
王可終于把嘴里的燒麥嚼完了,這次,他一邊嚼一邊數著嚼了幾下,他一共嚼了四十三下,也就是,這四十三秒是他給自己加油的時間,這四十三秒里,他并沒有想爬上天正大廈頂層天臺的事,求生本能使他本能地回避去想那個送命的活兒。
忽然,他靈光一閃,問:“你說童心在三層,那我爬上三層不就行了,為什么讓我爬上八樓天臺?”
劉駐瞇著眼睛說:“你說的對,你爬上三層以后,再繞著整棟大廈爬一圈,找到一扇開著的窗戶,從窗戶爬進大廈里?”
王可發現劉駐語氣里有調侃的味道,他氣急敗壞地說:“你給我打開一扇窗戶不就行了嗎!”
劉駐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說:“天正大廈三層是醫學部,整個醫學部有三個實驗室,天正大廈里只要有實驗室的樓層任何一個房間窗戶都沒有開啟扇,只有二層沒有實驗室,二層的窗戶有開啟扇,晚上九點到第二天早上九點,二層窗戶開啟扇鎖死并且開啟紅外線探測器。”劉駐說完雙臂抱拳看著王可。
王可質問劉駐:“我爬上天臺,你干什么?”
劉駐早料到王可會問,他不緊不慢地說:“你爬上天正大廈天臺以后從天臺門進入大廈里,然后從頂層乘電梯下到三層,天正大廈每層樓都有保安定時巡查,我在你進入大廈之前想辦法把天臺門打開,還有把三層和頂層的保安支開。”
王可聽完劉駐的話,臉上漸漸露出人生自古誰無死的豪邁表情,他鄭重地咽下了嘴里的燒麥泥,盯住劉駐,雄糾糾氣昂昂地說:“行!我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