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也是一樣的情況,商販們減少進貨,每人購一箱,只零零星星賣出去很少一部分。
總共只賣出了三盒,大部分的膠卷沒有動。
大家普通反映,膠卷價格太貴了,拍一張證件照收十塊錢,一張膠片就占了三塊,再加上沖印成本、相紙成本,最后只能賺到四五塊錢。
如果萬一手抖沒有拍好,浪費了一張膠卷,那基本還要賠錢。
所以很多人寧愿不買膠卷停止拍照。
如此持續了數日,明光照相館證件照市場越來越冷清。最后每天的收入萎縮到不足一千塊錢。
一邊是萎縮的拍照需求,一邊是居高不下的膠卷價格,整個膠卷出貨困難重重,基本找不到買膠卷的人。
有商販提議,“姚總,要不降降價吧,膠卷太貴了。”
小高從各個渠道得到的也是一樣的答案,部分人有膠卷需求,但礙于膠卷價格太貴買不起,只能觀望。
姚總思慮再三,決定聽從眾人建議,開始降價。
次日,他把膠卷價格降到六十塊錢一盒,賣出去了十多盒。
再過兩日,他把膠卷價格降到五十五,賣出去了三十多盒。
整體上距離他們的目標還相距甚遠。
瞧著倉庫里一箱箱的膠卷,姚總、遲重兩人頓時犯起了愁。本來指望靠倉庫里的膠卷發家致富,現在反倒成了燙手山芋。
姚總當晚騎著車去找黃仁。
黃仁正在院子里鼓搗電子手表。
他面前的石桌上擺著一排拆解開的電子手表,電子、電池、顯示屏、紅藍電線、彩色塑料殼擺了整整一桌。
姚總上前,還沒進院,黃仁便直跳而起,低聲道:“你怎么又來我家了,我不是說過,明光照相館的事我只投資,不參與經營……”
姚總嚇得一愣,剛邁上臺階的腳步立馬縮了回去。
黃仁快步出門,順手帶上了門,跨上姚總的摩托車,說:“我們還是去牡丹園廳談吧。”
姚總嚇得一哆嗦,捂緊錢包,說:“牡丹園廳可貴了,我們還是去附近的公園談吧。”
牡丹園廳一次需要一百塊,前段時間膠卷漲價,他們都以為要發達了,所以才敢鋪張浪費地花錢。如今膠卷賣不出去,他們才發現,一切都不過是虛幻泡影。
膠卷價格再高,也終究改變不了他們資金緊張的現實。
兩人騎著摩托車一路顛簸,最終去了三公里外的一處郊野公園。
這處公園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磚石路破碎,地面長滿荒草,行人罕至。
公園里有一處池塘,由于年久失修,少人處理,池塘里長滿了苔蘚。
有幾只野鴨子正在池塘里撲棱著翅膀。
兩人將車停在路邊,就著池塘邊的石頭坐下。
剛坐下,黃仁伸手一摸屁股濕了,原來石頭上有水,也不知道是積水,還是哪個小孩或小動物撒了尿,聞著一股尿騷味。
黃仁跳了起來,厭惡地往旁邊挪了幾步,兩人干脆就站在池塘邊說話。
黃仁感嘆道:“膠卷沒賣出去,我們的待遇也大不相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