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進屋內,驅走了夜的冷清,迎來了新的一天。
段辭的生物鐘向來極準,如往常一般的睜開了眼睛的時候,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凝眉側首,映入眼簾的卻是秦真那張放大的臉,她的嘴巴大開,看上去睡的極香。
她穿著一件粉紅色的兔子睡衣,睡在被子外面,四仰八叉的占據了大半個床的位置。
倒是一點客氣。
被擠到一邊的正主,不耐煩的拿起了秦真搭在自己胸上的手,甩到了一邊。
睡夢中的秦真哼了一聲,換了個舒服的角度,繼續睡著,壓根就沒有要醒的意思。
段辭皺眉,用手大力的推了兩下,“起來,起來。”
第一次有女人爬上自己的床,睡的亂七八糟,半點形象沒有的。
話說這人是什么時候睡上來的,他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要知道他向來的警惕性極強,即便是在睡夢中,多半只要有人靠近,他很快就會醒來了。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旁邊的人磨磨嘰嘰的醒了。
秦真下意識的用手撐了撐嘴角,迷迷糊糊的看向了一邊已經做起來的段辭。
“早啊,現在幾點來。”
段辭坐著沒動,臉色不快,“誰讓你睡這的。”
秦真不以為意的扒拉了兩下頭發,也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指了指段辭床頭柜上的紙張,“寫完這玩意都已經四點了,我看快天亮了,就沒有叫你,借你的地方躺躺。”
那語氣就好像是件再過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好想壓根就覺得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瞟了眼柜子上的字據,段辭卻沒有去拿的意思,重新看向了一邊的秦真。
“誰教你的,隨便爬上男人的床。”
“看你說的。”秦真搬動著自己受傷的腿,想要坐回輪椅上,“怎么是隨便呢,你又不是別人。”
話音剛落,兩人皆是一愣。
空氣突然安靜了幾秒,秦真下意識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我是說,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有什么好介意的,都是革命友誼了,純潔著呢。”
她隨口打著哈哈,秦真心中無比慶幸自己的反應能力還是在線的。
段辭掀開了被子,站了起來,聲音低沉。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嗎?”
秦真不解:“暗示?”
段辭:“暗示我沒有跟你發生點什么。”
“哈?”秦真好不容易把自己挪到了輪椅上坐好,險些沒有坐穩摔下去。
這人是自負到什么程度,才讓他的理解能力退化到這個地步了。
秦真沖天翻個了大大的白眼,就不想搭理這種人。
“段總,您放心好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兩的關系就像是好姐妹似的,我真就沒有把你怎么樣的想法。”
就算她有這樣的想法,也要讓她有這個膽啊。
“姐妹?”段辭的尾音不自覺的上挑,顯然對這兩個字很是不滿。
秦真徑自點頭,“是啊,所以你放心好了。”
說完,還不忘往自己的胸口拍了兩下,一副保證狀。
可手還沒有從胸口放下,秦真卻對上了一雙黝黑的眸子,情緒在眼中翻滾,是一眼能看出的怒意。
呃……
她是不是說錯話了。
秦真默默的開始了輪椅的制動系統,腦中第一反應就是,跑。
經過一段時間的使用,秦真對自己的輪椅操作已經是相當熟練了。
就像是操作著賽車似的賽車手,秦真手上動作飛快,聲音去平穩而堅定的傳了過來。
“呵呵,段總應該要換衣服了吧,那我不打擾了啊。”
說完,秦真的視線轉向了一邊的大門,那就是她的希望之光了。
就在她的手搭上門把手的時候,秦真的嘴角揚起了勝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