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是被驚醒的。
比起她的意識,她的身體卻比她的意識先做出了反應。
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那種惡心的觸感,好像鉆進了她的血液里,恐懼開始讓她干嘔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出門接電話的段辭重新打開了房門。
只是這個動作就好像打開了秦真的開關一般。
出于本能,她下意識的尋找能夠自保的東西,就跟以往一樣。
而這個時候,窗前桌子上的水果刀映入了她的眼簾。
她握住手中的水果刀,躲在了墻角,用窗簾擋住了自己。
門開了,段辭發現床上的人不見了,神色一沉。
可他剛剛就站在門口,看到緊閉的窗門,段辭似乎想到了什么,輕喚道:“真真,別害怕,是我,段辭。”
他在房間內慢慢的找著,很快注意到了窗簾不自覺的抖動。
段辭一點點的靠近,慢慢的掀開了窗簾。
但在他掀開窗簾的同時,一把白晃晃的冷刀,直直的向段辭插了過去。
好在段辭從小就是練家子,反應極快的躲開不說,反手就打掉了對方手中的兇器,扣住了她。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秦真開始劇烈的掙扎,很快就甩開了并沒有用多大力道的段辭。
因為被段辭堵住了出路,她只能不停的墻角靠去,死死的抱住自己。
無助而脆弱的樣子,讓段辭只覺喉嚨一緊。
“真真,是我,我是段辭。”
說著雙手捧起了秦真的臉,讓她去看自己的眼睛。
秦真的身體依舊顫抖,但在對上段辭的眼睛,眼神逐漸清明,臉上的恐懼稍緩。
她的身體還是不自覺的顫栗著,就像是在打擺子一般,不受控制,但是神志已經清醒了。
在徹底看清段辭的臉后,秦真顫抖的伸手撫上了他的臉,在看到他眼中的疼惜之時,才像是定下心來。
秦真猛的箍住了段辭的脖子,將頭埋在了他的脖頸之間。
段辭感覺到脖子上有冰涼的觸感,一滴一滴,濕了他的肩頭。
秦真哭的時候很壓抑,甚至是沒有聲音的沉默,壓住的不僅是空間,還有段辭的心緒。
段辭只覺得心中堅硬的部分轟然的倒塌了大片,而源源不斷的情緒從這中間流出。
他的手輕輕的扶著她的背脊,安撫道:“沒事的,什么都沒有發生,你放心,沒事的。”
這個時候,段辭才發現,在她的傷痛面前,他能做的卻是太少,太少。
秦真哭了很久,久到她的頭又開始痛了。
那種鉆心的疼痛,讓她痛苦的扶著了腦袋,“疼~”
段辭蹲在他的身前查看著她的情況,“等等,我去叫醫生。”
說完,他剛要起身,身前的秦真卻牢牢地抓著他的衣服不愿意放手,"陪我,陪著我......"
可能是因為疼痛的原因,她說話的聲音格外的生硬,聽上去更像是命令。
段辭沒有多想直接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沉聲喚道:“孟誠!”
片刻,孟誠推門走了進來。
段辭:“叫醫生過來。”
“好。”孟誠瞟了眼神色痛苦的秦真,連忙向外走去。
醫生在看了秦真的情況后,想要將段辭叫到一邊說話,奈何秦真抓著段辭的衣服不愿意放手,醫生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出了他的猶豫,段辭并沒有多問,“先開藥。”
“秦小姐這種情況,情緒慢慢穩定下來就會緩解,并不適合用藥控制,否則以后會比較麻煩。”
也就是說會產生藥物依賴。
段辭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沖幾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先出去。
所有人走后,空間內便又只剩下兩人。
秦真躺在床上,臉色慘白,額上滲出了薄汗,像是極力的對抗著什么一般,握著段辭衣服的手,指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