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柔聲問道,兩只手捧著她的小臉,擦拭著上面的水跡,卻沒想到越擦越臟。
“是這個破了。”凌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有氣無力地舉起什么東西塞到他手里。
黎為天定睛一看,瞳孔猛然一縮。
紅皮水心蘿!
這可是黎家的發家之物,他一眼就認出來了。而且,莖桿上的葉子密密麻麻的,不用細數都知道,這株靈草的年份絕對夠老。
這樣的一株紅皮水心蘿,那些卡在煉體大圓滿階層,卻遲遲沒有等到合適的筑基引子的那些修士,怕是傾家蕩產也要拿下它。
就連黎為天,身為黎家大少爺,見多了各種珍奇寶物,此時的呼吸也不由重了幾分。
緊接著,他看到這株珍貴無比的靈草上,那個最重要的球狀根上,有一個黑乎乎的小洞,絲絲殘遺的靈氣正在外泄。
男人的心不由自主地狠狠一痛:太可惜了!
這株難得的老年份靈草,似乎已經被廢了。
黎為天深吸了幾口氣,平緩下心情,總算是明白為何凌若會哭得這么凄慘了。看到這等寶貝被毀,哪怕不是屬于自己的,黎為天都覺得心痛不已,更何況它的主人。
“算了,不廢都廢掉了,哭也救不回來。雖然球狀根里的靈氣沒了,但紅皮水心蘿是可以整株入藥的,剩下的部分能拿來煉丹,還是能賣個好價線的。”
發泄過一通后,凌若總算是緩過來了,她看著男人云淡風清的臉,忍不住問道:“你不是一直在求老年份的紅皮水心蘿嗎?如今有一株就在你面前,多年夙愿眼看就要得償,卻是被廢了。這種落差,不會傷心難過嗎?”
黎為天也不嫌地上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兩人緊緊挨著。
“兩年前,我就已經煉體大圓滿。那時,父親重金求了一株七十年份的紅皮水心蘿給我,迫切地希望我能盡快筑基,恢復家族榮耀。要知道,我們黎家,已經整整有六十年沒有出現過筑基強者了。我知道自己肩膀上擔的重任,但是,最終我還是以境界未穩拒絕了。”
凌若忍不住側過臉來看他。
“傳說,修士每每有大境界上的突破,自身都會有所感應的。但我看著那珍貴無比的紅皮水心蘿,冥冥中卻有種感知,這,并不是我的機緣。所以,這株紅皮水心蘿,對來我說,并不是勢在必奪之物,哪怕是心痛,也只是嘆惜寶物被毀而已。”
凌若不由有些郁悶了,她還特地給他留了一株最老的紅皮水心蘿,精心地養著,結果,現在這男人說他不需要了?
“你不是每次回黎安鎮,都會去安氏藥鋪找這個的嗎?安夫人還說,你們黎家一直在她們藥鋪下了長期訂單,重金求購老年份的紅皮水心蘿。”她悶悶地說道。
“黎家,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需要筑基,所以,這紅皮水心蘿一直都是供不應求的。我每次去去安氏藥鋪,其實是想看看有沒有別的靈草,看能不能找到我真正的機緣所在。”
男人沒想到,他的話剛說完,那女人就跟泄了氣似的,垂頭耷腦地,半天不愿意吭聲。
他突然福至心靈,驚訝地問道:“難道,你一直以為我在找這個?所以,這個是你特地留給我的?”
凌若抬頭,幽怨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