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之后，男人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這怎么會？”
達到他這個級別的修士，心心念念都是開靈臺、筑基，現在卻告訴他，他之前為之努力的東西，其實一早就在自己手中了？
頓時他有一種：之前沒日沒夜地苦苦修煉，是為誰辛苦為誰忙的茫然感。
曾經的努力，一下子失去意義，讓他驟然失去了方向。
見他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凌若急忙說道：“其實，這是好事啊！你想想，你省了找靈臺引子、開靈臺這些艱難的步驟，別人可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黎為天緩了緩神，問道：“那我現在算是筑基了嗎？我怎么一點感覺都沒有？”
凌若搖頭，“很多人把開靈臺和筑基混為一談，其實，開靈臺只是筑基的一個步驟罷了。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步驟呢，每一個步驟都是缺一不可，沒有一一完成，就沒有成功筑基。”
別說黎為天只是開了靈臺，就連凌若現在已經將自己的神魂寄托在了靈臺上，也依舊是未筑基的狀態。因為他們都還有別的步驟沒有完成。
“筑基可是修道第一難，你還想著就這么無知無覺地混過去啊？想得美！”見他依舊愣在那里，凌若便故作輕松地打趣道。
黎為天忍不住笑了笑，心中總算是放松了些。只是自己天生就自帶靈臺，這也太駭人聽聞了一些。
“我這樣，會不會有什么問題？”這是黎為天首先想到的事情。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種白白得來的東西，誰知道有沒有其他的隱患。
“目前來看，并沒有別的問題，你不是可以感覺得出來嗎？”
黎為天沉默，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行，但精神狀態卻很好，說明靈臺的存在，反而讓他的識海很穩定。
“我懷疑，當時那個紫眸男人，射中的并不是你的靈魂，而是你藏在識海當中的靈臺。你的靈臺應該一直處于靜止狀態，但被那目光射中之后，便開始轉動起來。可惜，你的靈臺是被迫運轉起來的，并不正常。靈臺就是識海的中心，錨一般的存在。它不穩定，你的識海便頻起風波，便有了接下來的那一系列負面癥狀。”
“所以，當時你進入我的識海，幫我的靈臺恢復正常運轉，識海平息下來，我那些不好的癥狀就自動消失了？”
凌若點了點頭，又說道：“不管那個紫眸男子從何處來，跟你有何關系，但不得不承認，這次正好是因為他，才讓我們發現你的識海當中，早就有靈臺的存在。否則的話……”
黎為天心中一緊，“否則的話，會怎么樣？”
凌若深深看了他一眼：“靈臺肯定不可能開出兩方。你已有靈臺，如果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到時筑基時機一到，另開靈臺，結果是注定會失敗。其實想想，當初黎賢借著你母親的口，不讓你去衛家當大少爺，也是無間中幫了你一把。因為去了衛家，你肯定不會拖到現在才來筑基，到時候……”
到時候，十拿九穩的筑基便會失敗。
黎為天沉默了。
原本黎賢是出于私心才制止黎為天去衛家的，卻沒想到，歪打正著地幫了他的一個大忙。
一切，在冥冥之中，似乎早有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