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發出第一道光芒,安氏的送藥隊總算是正式出發了。
這隊里原本請四個修士,是一個領頭,一個押尾,一個居中,還有一個不定點游走。
現在只剩下三人,但凌若跟在隊伍后面,安子安就自動把她算成押尾的人了。最后是鄭懷金打頭,鄭抱銀跟著安子安走在隊伍中間,而宋問道則成了游走的那個人。
這么安排,宋問道肯定是最吃虧的那一個。
隊伍前進中,他還要跑前跑后的,哪有人家固定一個位置來得輕松。
更何況,鄭懷金和鄭抱銀都有坐騎,而宋問道只有兩條腿。
但有什么辦法呢?他是拿錢辦事的,而且跟雇主又沒有另外兩人熟,最終落到身上的工作,自然是最辛苦的。
大隊人馬出行,速度注定了快不了。
龍頭巖龜慢悠悠地綴在隊伍的最后。
黎為天平時這個點,都是在院子里打拳,現在坐在龜背上,百無聊賴,但凌若卻興致很高,不停地東張西望。
因為黎安橋已斷,臨時搭建的竹棧,承受不了那些負重馬力通過,他們不得不沿著黎安河往下,繞到一個淺灘處,直接淌水過去。
經過竹棧時,凌若笑著跟身邊的男人解釋了,自己想到臨時經脈的過程。
“這么說來,我還得感謝許治了?”黎為天笑笑。
凌若搖頭:“應該感謝許家,他們這次出事,出得太及時了!我相信黎賢也深有同感。等不日到了落月城,說不定能打聽出些什么消息來。我都好奇死了,到底有什么事,讓許治連自家的寶貝女兒都顧不上。”
“說來說去,其實最應該感謝的人,是你。”黎為天幫她正了正弄歪的面紗,眼中盡是柔情蜜意。
這邊氣氛正好,隊伍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凌若展開神識一看,“前面正在排隊過河。”
原來是到了淺灘那里。
普通的馬匹通過這里,水差不多要浸到腿的根部,而車輛的輪子,要沒掉一半。這肯定要慢慢來,等這么多的人馬全部通過,需要不短的時間。
還好安氏的送藥隊,都是出行的經驗老手了,大家都有條不紊地過河。
剛剛進入河中的一輛馬車,因為河底不平,車輪碾過一塊碎石,車身猛地一震。
車廂內,因為起得太早,這會正昏昏欲睡的安子安被一下子震醒了過來。
意識模樣間,他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背對著他,似乎正在翻著車廂內的箱子,這讓他瞬間便完全清醒過來。
“凌倩,你做什么!竟然敢翻我的東西!”安子安又驚又怒。
“那串紫色珍珠呢?離開落月城之前,我分明看到你帶出來了。現在沒有了,你是不是給那個賤人了?”凌倩質問道。
“閉嘴!”安子安厲聲喝道,再無人前溫雅君子的模樣,“夢兒是我夫人!正兒八經的夫人!你怎么能這么叫她!”